什,什么?
她喜欢裴夜,那dà_boss?
怎么可能,她怕他还来不及呢!
易倾南扑哧一声笑出来,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您在瞎说什么啊,他可是大将军啊,我只是个小家丁,我们之间是非常纯洁的主仆关系,再说了,他府里有通房,府外有未婚妻,还有以表小姐为首的一大堆仰慕者排着队等着候着,我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去凑这个热闹!”
容泽礼看着她略显夸张的动作,笑得意味深长:“是么?你真的不喜欢他?”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易倾南头摇得像拨浪鼓,坚定不移地否认,虽然有那么一点心虚,但她将之归结于人皆有之的爱美之心,面对那么帅的一张脸,谁不会有所触动呢?
容泽礼也不深究,笑笑道:“没有就最好,老夫也不用担心了。”
易倾南没忍住,好奇道:“担心什么?”
容泽礼瞥她一眼,捻须道:“担心你呀,裴小子那两个通房,什么红衣服,绿布巾的,还有那个脾气乖张的表妹,光是这三个女子,一个比一个凶悍,没准都会剥掉你一层皮,更别说那个让裴小子有苦说不出的沈府千金了……”
“人家那叫红裳姑娘,绿绢姑娘。”易倾南一口打断他,纠正道,回想着他的话,忽而不解问道,“什么叫有苦说不出?”
容泽礼哼了一声,故作神秘道:“你不是不喜欢裴小子吗,问那么多干嘛。”
“小气鬼,不说拉倒。”易倾南撇撇嘴,这高门深院里的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所以凡事当有保留,不必刨根问底。
容泽礼见她不再追问,略有些失望,不过想着来日方长,也不勉强,他虽然有意撮合两人,但自身玩闹之心颇重,又不想就这么直截了当摊开说,总得多些乐子不是?
裴小子在仕途上走得太顺,这情路便该让其多绕几个弯子,多尝一点苦头,而这些小辈犯傻吃瘪的戏码,他可最喜欢看了。
“你这丫头,这会儿倒是嘴硬,老夫就看你要硬到几时,到时候哭着鼻子来求老夫,可别说老夫现在没提醒你!”
“您少吓唬人,我才不会哭鼻子呢!”
“不会哭鼻子,哼哼,你真当自己是小子啊,姑娘家家的,哪个没躲起来哭过鼻子?”
“我就是小子啊,我进府都这么久了,也没一个人看出来,您当初要不是给我号脉,铁定也不会察觉到!”
“对啊,你有把柄在老夫手里,你就不怕老夫告诉别人?”
“我不怕,老爷子医术高明,人品也是一流,断不会做这种背后嚼舌根说人闲话的事!我就信您,您自个儿看着办吧!”
一老一少斗了几句嘴,易倾南口齿伶俐反应飞快,让容泽礼很是开心,斗嘴也斗得颇有乐趣,心思也愈发坚定,这样好玩的丫头,不说给裴小子做媳妇,可真是对不起老天安排的缘分!
这时候聋哑老妪的姜糖水也熬好了,看着她端来给易倾南喝,容泽礼这才想起还有人在外面站着傻等呢,忙起身去拉开布帘,打开房门,朝院内叫道:“好了,没事了,你可以放心了。”
易倾南正对着碗吹气,听见裴夜在外应了一声,跟着就要进来,吓得把碗往榻边的案几上一放,仰头倒下,闭眼装睡。
奇怪了,今日的事件她是受害者,干嘛心虚?
想不出答案的她只能怪罪于容泽礼问的那个问题,她对裴美人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觊觎之心是肯定有的,不然也不会对着他出浴的模样大流口水了。
这歪斜心思,断不能让那当事人知道。
再者,装睡的另一个好处便是,可以避免许多尴尬,她可没忘记,自己今夜险些让那个大sè_láng给欺负了,虽然关键时候被人救下,可对方压在她身上的一幕,大家肯定都看见了,这场景,光想想都觉得恶心,要是再被他问到个中细节,她真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小五哥一世英名啊,怎么就毁在个流氓手里了?!
正想着,就听得那沉稳的脚步声响起,裴美人进来了。
易倾南闭着眼,努力调整呼吸,做出一番昏沉睡着的姿态,聋哑老妪见她如此,心里疑惑,看一眼进来的俊挺男子,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裴夜大步进了房间,见那少年还闭目躺着,便朝一旁的容泽礼问道:“容爷爷,他怎么还没醒?”
还不是被你给吓得!那丫头也是的,还说什么不喜欢,不喜欢有这样别扭的吗?容泽礼瞟了眼易倾南,暗地好笑,表面却淡然道:“有点虚弱,老夫刚给她施了针,吃了药,大概过会就醒。”
裴夜点点头,又问道:“他身上的伤,不要紧吧?”方才在柴房门口,他已经看见少年嘴边的一丝血渍,面颊上还有片淤青,再有,路上抱着他的时候,手臂上感觉到湿漉漉的,老大一股血腥之气。
像他这种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对这类气息最是敏感,回想起刚刚看到的纠缠在一起的身躯,已经有些明白,尽管他刻意压制着情绪,但心底那股怒气却是怎么压也压不下去,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丝莫名而来的自责。
刚刚在门外等候的时候,他已经问过裴宝,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原委,那个无赖,他不会放过他!
“倒是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得好好静养几日。”容泽礼瞧着他冷峻的神色,自觉有什么话也不能当着那丫头的面问,干脆拉了他出门去,走到僻静处,试探问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