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祺笑得更欢了:“瞧你,脸儿都吓白了,十五岁也不小了,能办事了。”
他话音刚落,左右陪坐的女子也叽叽喳喳说起来:“奴家前天伺候的一位黄小公子,才十四岁呢,办起事来像模像样的,说是早跟府里的丫鬟练过了。”
“这事儿吧,一回生二回熟,实在不会也没关系,姐姐教你,保准你过后还想!”那叫做秋月的女子心直口快,脱口而出。
其余女子皆是拍手笑道:“听见没有,秋月姐姐动了凡心了!”
“笑什么笑,自古就是老鸨爱财,姐儿爱俏,有什么稀奇的!”那秋月瞪了她们几眼,眸光又转回那表情讪讪的少年身上。
这少年虽然只是个下人装扮,却生得脸蛋白净,五官精致,身形也是纤细匀称,浑身上下清爽整洁,叫人越看越是喜欢。
明眼人一看便知那齐公子才是正主,难得长相俊美,出手阔绰,但现在正是白天,也没什么人来,整座醉月楼总共就几位客人,姑娘们却有好几十个,典型的僧多粥少,这样的抢手货,也不见得能轮上自己,还不如挑这个俊俏少年,这青涩果子吃起来,或许也是别有一番韵味的。
易倾南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那火辣辣的眼神就好像要将自己剥光了一般,咳咳,这些女子不是阅人无数吗,怎么就没看不出来,自己其实也是个妞儿啊!
她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一马平川,再瞧瞧人家的高耸入云,“峰”芒毕露,小嘴一扁,自动收回刚才的疑问。
那秋月挑中了易倾南,剩下的三名女子却还是黏着赫连祺,又是倒茶又是斟酒的,古琴琵琶也拿上来了,展示才艺佳音的同时,也是不住逗弄调情。
“齐公子想听个什么曲儿?”
赫连祺没有作答,却朝向易倾南笑着问道:“小五,你想听什么?”
易倾南被秋月扯去一边,温言软语说笑,正感觉吃不消呢,也不知前世在哪里看到过一个古曲名,随口就道:“胡笳十八拍。”
那意欲抚琴的女子愣了下,摇头笑道:“这位易公子说的曲子,奴家可不会,还请换一个吧。”
赫连祺拍案大笑:“你这傻小子,这儿可没有什么十八拍,只有十八摸!”
众女子也是笑得举袖掩面,顺势往赫连祺身上靠,赫连祺来者不拒,一手搂住一个,捏捏玉面,又嗅嗅粉颈,也不看易倾南的囧样,只是笑道:“那好,就给易公子唱个十八摸吧,让易公子听满意了,爷重重有赏!”
方才已经见识过他的大方,现在一听有重赏,那隐在暗处的老鸨来了精神,轻咳一声,又甩了眼风过来,众人莫敢不从,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抚琴的抚琴,弹琵琶的弹琵琶,自持音色动人的便是站在场中,檀口轻张,徐徐唱出。
“紧打鼓来慢打锣,
停锣住鼓听唱歌,
,
听我唱过十八摸,
伸手摸姐面边丝,
乌云飞了半天边……”
这十八摸本就是一首流传民间的带有性挑逗意味的歌谣,青楼里的姑娘们几乎人人会唱,而且一边唱,一边在自己身上做着动作,特别是众女子得了老鸨的暗示,唱得卖力,动得带劲,直把易小五同学听得面红耳赤,看得目瞪口呆。
剽悍,实在剽悍!
跟前世的脱衣舞相比,少了几分直露,多了几分含蓄,但勾人的效果却是不相上下!
少年小脸红红的模样着实诱人,秋月按捺不住,也顾不得唱曲了,又凑上来拉她,低低耳语:“小易,我们走吧,去姐姐房间里……”
易倾南自然不肯,推辞道:“我……那个……不行啊……”
岂止是不行,根本就是没有!
回头去看赫连祺,没想到他却闭着眼,唇角上扬,好一副陶醉其中的表情,根本不理会她求救的眼神。
糟了,女魔头要发威了,但她可一点也不想当蕾丝啊!
“呃,不好意思,我尿急……”
易倾南转头朝旁边闪躲,只可惜,百试不爽的尿遁这回却没能奏效,没奔几步,就跟从楼梯上直冲下来的人影撞在一起,正好撞在她受伤的手臂上,痛得她呲牙咧嘴,没好气骂道:“谁啊,到底长没长眼睛?!”
那人影顿了一下,忽然将她抱住,哑声哭道:“救我,救救我……”
竟是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女,眉眼乍一看还有点像翠丫!
可比起翠丫来,皮肤更白,下巴更尖,模样更美,尤其一双丹凤眼,眼角上挑,天生带着三分媚气,却哭得两眼通红的,周身都在不住颤抖,手指紧紧抓住易倾南的衣袖,如同溺水之人抓住块浮木一般,死活不肯松手。
咚!咚!咚!
好几条人影跟着从楼上追下来,奔在最前面的那人大概三十来岁,小眼睛,塌鼻梁,生得油头粉面,着一身鲜艳的绸衫,直冲那少女奔过来,边走边是气急败坏骂道:“好你个小贱人,大爷是看得起你,花了五十两开个苞,你都进了窑子了,还装什么纯,竟敢推老子下地,老子今天非叫你好看不可!”
少女一听那男子的声音,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朝易倾南背后躲,忽然一只手伸出来,啪的一声就打在那张惨白的小脸上,却是那醉月楼的老鸨,咬牙斥道:“你找死是不是,敢得罪史公子,你爹早把你的卖身钱领走了,你现在是我醉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