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不,蝶儿,你什么时候学会茶道的,我们初初认识的时候,我让你学你都不学呢!”欧阳俊逸看着玲珑娴熟的手势,几乎是不用想便行云流水的每一个步骤。
“不知道,反正就是会了,好像是为一个特意而学。”玲珑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么一句话。
欧阳俊逸很想问那个人是不是自己,但是不敢,怕得到的是完全失望的回答,因为现在的玲珑不懂掩饰,思绪混乱,但是纯净真实。
“今夜我们再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把启辰月牙镇,我师傅隐居山林后,便再未过问江湖事,因为我是他的关门弟子,这才知道他的行踪。我已经准备好路上所需,月牙镇非常偏远,在丛山峻岭之中。你要做好辛劳的准备。”欧阳俊逸给玲珑准备好治疗内伤的药,认真的嘱咐到。
“我又不是孩子,再说我现在除了头疼以外,其它的症状已经缓解很多,所以不必担心。只是没想到,我们一出了悬崖已经是贞观八年了,错过了正月,印象中我好像特别喜欢过年。”玲珑撅着嘴,有些老大不乐意。
“没事,等你病好了,我好好陪你过年,逛花灯,听戏,看烟花可好?”欧阳俊逸赶紧宽慰到。
贞观八年,李恪转到益州当都督,经过一青寨,心中苦闷便呆了几日。
蓝儿从未见像雄鹰一般的李恪,如此落寞。只是静静站在他的身边。因为他是只身前来,蓝儿是了解他的,知道他定是遇到了难以过去的鸿沟。
“她死了。”过了很久李恪才说到。
“死得凄惨,坠落悬崖,尸骨未存。是我害了她,把一个善良通透的无辜女子,卷入争斗中,这些年她或者劝我,或者帮我。最后选择信我,信我的雄心,信我的未来,如今却不得善终。”李恪的声音平淡得就像说着别人的故事。
“你是说,上官玲珑?她死了?”蓝儿的震惊简直是难以掩饰的,那么一个生命里强悍的女子,不依不饶的劲头儿,自己威胁她也要留在李恪身边的女子。
“为什么会死?何人所致?”蓝儿的追问是急促的,这个情敌,除了她没人可以杀。当自己都决定放弃。竟然有人夺了她的性命。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何人。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是因我而死。”李恪心中钝痛,如被人用锤子一下一下的击打着内心。
此番对话后,整整两日,李恪都醉在酒中。苦在心里。
蓝儿见自己心中展翅的雄鹰,这般萧条,心中气愤,无情的男子形同枯槁,醉情的男子却是无药可救,蓝儿实在看不过眼。
拉起有些恍惚的李恪,按着他的头,深深地按在了装满水的水盆里。
李恪剧烈的挣扎,挣扎得到处都溅起了水花。
“蓝儿。你干什么?”
“我看你如此奋力挣扎,说明不想死,不想死就要活个样子出来,你可是李恪啊!你还记得我们在草原时候的对话吗?那便是我爱上你的理由,如果知道你是现在这般模样。我便不会将我的心错付给你这么没有志气的男子。”蓝儿痛心疾首。
“有一次在阴山顶上看到一只鹰王,它已经没有力气飞向天空了,但仍然扑扇着翅膀顽强地跃上山顶,它的羽毛被树枝和山石刮得遍地都是,血迹洒满了山坡,我追啊追,追了它一整天,终于在阴山绝顶上看见了它,那里寸草不生,冰雪间只有一片雄鹰们留下的白骨,它们将自己的死也选择得那么高贵,这就是我景仰它们的地方。
我曾经也像景仰雄鹰一样景仰过你,你知道你曾经多么的了不起吗,你用你的 智慧和勇气击败了草原上的一代统治者,可现在呢?
你连走出这小小的情伤的勇气都没有了吗?难道你真要将那万丈雄心埋葬在这挫败里吗?
那些曾经依附过你的人现在都往别处跑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不仅仅因为你失去了权势,更可怕的是你失去了雄心,失去了雄心,你就失去了一切,要相信自己不会败的,难道一定要个理由来重新树起你的勇气吗?我只能给你找到一个理由,因为你是李恪,是拥有两朝皇族血脉的李恪,你在我心里就是一只鹰!
别让我的真心错付,为了你,我已经看不上任何男子,别让我以为的一只雄鹰,结果却是一只落价的草鸡。你别让一个曾经最看得起你,你要飞便选择仰望,你要走便目送你前进的女子,变成最看不起你的人。”
蓝儿用尖利的语气说完这些话,愤然转身离开。
我有鹰一样的雄心,也像鹰一样孤独落寞。玲珑和所有身边出现过的女子不同,她似是不愿意让自己有太多的雄心。
想起她为了让自己放弃执念,上舞,曲艺,甚至是马球,才开始自己只是以为玲珑想玩了,调皮了,但是现在自己的处境,似乎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最早离开皇宫,最差的封地,最严厉的斥责,自己在宫中的运筹帷幄,甚至从未想过皇位,只想自己成为让阿耶,也就是自己的父皇为之骄傲的皇子,也可以让子凭母贵。
虽然两代帝王的血统,已经让自己贵无可贵了。
现在好像终于知道玲珑的苦心,李恪一个人站在一青寨的主厅中央,心中百感交集,终是错待了这片情谊。
“玲珑,曾经以为走得近了,你便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终于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再回头,才知道你以往的看似胡作非为,其实才是真正为我好,但是我没有失败,我必须还要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