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四年,秋天,金桂飘香时节,富足的扬州,集市繁忙,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闹市区人们挨肩接踵,络绎不绝的看着稀罕的小手工一品,或者是驻足观看一番杂耍,永乐商号的布匹坊一打开门,就涌进来了三四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叽叽喳喳,买了不少的布匹,把店伙计的鼻尖都忙出了汗水,脸上也喜滋滋的,一通忙活后送走了这几个妇人,还没有来得及喝杯茶,便又是一拨客人。
吴钰已经来回去了库房好几次,虽然累得紧,但是隐约间总感觉有什么喜事。要不然又不逢年,又不是中秋佳节的,怎么可能生意比平时还要更好好几倍?正在疑惑间,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已经放到了布匹坊的门口了,几个男子肩扛着一个男子,高兴得跟着鞭炮走了过去。
吴钰正在疑惑间,布匹坊的薛总管,用铁烟枪头,重重敲了吴钰的脑袋一下,“战争结束了,英雄凯旋,亲人活着回来了,别人高兴,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你也有亲人上战场了?没有就跟我老实干活,库房收拾好了吗?今天生意肯定很好,知道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吴钰赶紧到后堂干活去了。
头儿让盯着几个主管的异动,要说这个薛总管,打死吴钰他都不会相信他会是想要篡权的,那叫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每天来的最早,走得最晚,连一根头发丝这么大的布渣子都舍不得损失,常常收集起来,用来捆新的布匹。简直可以评为五好员工,但是头儿却说,这样的人更要仔细观察着,没准儿真的把十几个布匹连锁坊当自己的产业了呢!
过分的关心。便是僭越,本分是最难坚守的。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有些人懒散了,有些人过于勤快了,抢了别人的饭碗,但是像薛总管这种劳模,怎么看怎么像是有人已经允诺事成以后要把布匹坊分给他似得。
虽然吴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自己的头儿说话一向高深,她让盯着自己就好好盯着,这便是本分。
玲珑老是怕吴钰作为一个杂役,在永乐商号被人欺负,每次接头都给吴钰带好多个吃的,用的,眼见着吴钰老吃冰糖莲藕,醋鱼,醪糟酿蛋这类好吃食,身体倒是比在长安城好了很多。虽然是个杂役但是因着玲珑的照顾。穿得也是干干净净。
吴钰在玲珑心中早跟弟弟一般无二,吴钰手脚利索,人又勤快,在永乐商号也没有吃什么亏,用雪茹每次去看来回来的话来说,就是鞭子还没有打在身上,就赶紧干活,谁都不好意思在百上加斤了。现在已经又一个普通杂役,干成两三个杂役的组长了。
是金子就算是埋在煤炭渣子里都能放光。谁让其他人是煤炭呢!吴钰如是这般对着玲珑说过。玲珑摇摇头。自己把吴钰,王真。雪茹这三个挨千刀的,惯得是不像话。
要说今天扬州上下,因为漠北战争的结束。李靖将军捉了敌首领,很多妻离子散的家庭终于盼来了团聚而都透着喜气的话,那么玲珑断言的是永乐府邸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至于是何许人欢乐,何许人愁,玲珑也说不清楚,反正她是欢乐的,而且是自打收到了欧阳俊逸的退婚书信后最欢乐的一次。爹爹最相信的人,老四,四叔叔从漠北凯旋回来,今天下午便会到府。
燕二叔一早便着人张灯结彩,满脸透着说不出的喜气,看着非常的逼真,三叔更是夸张,一早就撅着屁股在自家院里的一颗老槐树下面挖着什么,玲珑看得是莫名其妙,站着又看了半晌,发现出来了四五个黑漆漆的罐子,原来这厮是在挖自己埋好了的“七里香”,好吧!四叔回来了,三叔这个光棍居然用的是嫁女儿的旧习俗。
就连玲珑从来没有见过的五叔还有六叔都从江苏还有不知名的地方赶了回来,六叔长得fēng_liú倜傥,又未娶亲,所以神出鬼没,不见了也没有人找,来了也没有人奇怪,反正是个神叨叨的人物。
玲珑第一次见六叔死活像是见过,特别像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时候还算比较喜欢的一个男明星,真要使劲儿想又想不起来哪里像,高耸的鼻子特别像是个混血儿,眼睛不同于漆黑,泛着着一点微微的灰色,最后才,猛然一拍大腿,想起来了,特别像是吴彦祖,连身高和身材都无二,只不过是留着一头齐背的长发,外加上有些不修边幅,多了一些粗狂感觉。所幸还挽发,要不然还真的是太过于放浪不羁了。
五叔才出乎自己的意料,虽然还未正式见面,但是五叔长得是肤白貌美,而且他居然就是,就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而且自己早就认识,已经见过的楚落尘。当时看见是楚落尘的时候,玲珑差点没有吓尿,想着自己以前在五叔面前是耀武扬威,而且还暴露了这么多事情给他,他不会告自己的恶状吧!而且这个老五,实在是出现在府中太少,除了几个老管家和府中壮丁认识以外,几乎无人认识,怪不得楚落尘来找自己这么几次,没有人告诉过她。也难怪,老六都至少二十七八岁了,而这个老五反而只才十*岁。敢问当时爹爹他们拍这六兄弟是按照什么排的,而且楚落尘耶,富二代,参加什么民间组织,玲珑简直是气得直跳脚。
敢情儿他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且还隐瞒了这么久,假装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楚落尘和二叔燕观雨两人握着手哈哈大笑的时候,玲珑用眼神直狠狠地盯着楚落尘,意思是:“你最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