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纱衣原是给她当寝衣穿的,所以领口开的比较深,袖口宽大,打了蝶结,还缀了丝带,她拿着团扇一抬手,半截腻白的藕臂就露了出来,映着纤细手腕上的红翡翠简直要晃花了人眼!
李濂觉得喉咙有些干,他赶紧移开视线,走到桌前倒了一杯凉茶一口灌了下去。
韩暮华热的两颊酡红,吵着要吃凉瓜(即现在的西瓜),李濂没答应,她就怄气,午膳没吃上几口。
李濂见不得她穿这么少在自己眼前晃荡,他觉得他要是在厢房里多待上一刻钟,自己非得烧死不可。
傍晚的时候,李濂风风火火的进来,一进房间就吩咐妙函给韩暮华换件衣裳。
好在这时候已没午后那么燥热,韩暮华也知道这衣裳穿着有些不雅,没反抗他的要求,换了薄褙子配上一条简单的月白绣花绫裙。
等她衣裳换好出来,小丫鬟才领着医侍进来给他们夫妻二人请平安脉。
妙珍把一条丝绢帕子盖在韩暮华的手腕上,医侍号完脉后神色奇怪地瞟了韩暮华一眼。
他恭敬的朝着李濂施了一礼,“二少爷,师父命我给二少爷这里送些新配的消毒药水,您出来看看是放在哪里合适。”
李濂随医侍来到外间,医侍有些尴尬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李濂最讨厌这样有话吞吞吐吐的,脸色一沉,身周的气势也变的阴冷,“许医侍有什么话就直说!”
医侍只好厚着脸皮问,“二奶奶是不是最近一直在吃什么温补的药?”
李濂听他这么问,回身把旁边的丫鬟们都撵地远远的,这才回来点点头,“许医侍诊出什么来了?”
医侍颔首,“二奶奶是有些虚寒体的毛病,可也不是很严重,烦请二少爷将之前开的方子给我看看。”
李濂让妙珍去取了方子来交到医侍手中。
许医侍看了之后眉头微皱,“敢问二少爷,这方子是哪位御医大人开的?”
看他表情,李濂有些担忧,“太医院的钱老御医,怎么,有什么问题?”
医侍一听是妇科圣手钱老御医开的方子,干咳了一声,就没敢把那几位极苦又不影响方子的药材指出来。
“呵呵,钱老御医开的方子自然是最合适的,二少爷,在下还多嘴问一句,二奶奶除了每日吃这个方子,在饮食方面也下了功夫?”
李濂很快回答了他,按照钱老御医的嘱咐,每日早晚喝药,一日三餐也都尽是些温补的药膳,生冷瓜果也忌口了。
许医侍听了汗颜,这大热天的,补成这样,亏得二奶奶能忍,不然换成一般人哪能受得了。
“二奶奶近几日有没有说哪里不舒服?”
“身子倒是好的很,只是整天在我面前抱怨热,埋怨不能吃凉食。”李濂想起她今日在厢房里穿那么少就开始心猿意马。
“问了这么多,二奶奶到底是怎么了?”李濂担心她的健康。
许医侍的脸上有点不自在,“二奶奶没怎么,就是……就是有点补大发了,引了燥火……钱老御医开的方子是宫中秘方,专门对症虚寒体,效果自然是出奇的好,加上食疗,双管齐下,就算是严重的寒体调理两三个月也会卓有成效,何况二奶奶这毛病根本不严重。现今又是这等三伏天,整天吃这些,您又忌了她的凉食,就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