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弗伦就在介山下远远地看着他的弟弟一点点长大起来了。他只能通过别人的讲述来知道弟弟过得如何,除了知道国王派维亚做过什么事外,他对这个弟弟真是一无所知,直到那次他被弟弟央求着接收了那批村民为止。维亚当时没有同弗伦见面,只是派了士兵传信,不过信中字里行间都流露着一颗善良的心。弗伦心想,这样就够了,至少他没有被国王教坏,弗伦从没期望过这个弟弟做出多少功绩,这就是他唯一的期望。
如果是自己被当做人质带走,被那种人带在身边这么多年还没有被同化,那么自己一定会恨着自己的族人。然而维亚现在说他明白了,就意味着他没有恨意了,他理解了所有人的心情。
弗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维亚制止了:“你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吧,哥哥。”
于是弗伦便一五一十地将维亚被关期间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其中有些是他已经知道的,还有是他不知道的。
“那个传闻中和你在谈恋爱的女孩在诺顿失去了皇帝和继承人的情况下继承了皇位,诺顿人从慌乱中回归了平静,在战场上打得国王叫苦连连。就算作战能力再强,也毕竟对方人数上占了优势,真不知道国王是怎么想的,他到底有什么依仗,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诺顿,伤了自身实力。”
维亚苦笑了一下。超能力者的事情只局限于一小部分人知道,他哥哥自然是属于不清楚情况的那大部分人之一。在外人眼中,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统治他们的国家,又如何让国民们更有凝聚力呢?奥尔多没有散,不过是大家怕了奥尔多王的实力吧。
可是要换一个角度来看,如果奥尔多王的计谋没有被莫小西破坏,他靠着超能力军团成功吞并了诺顿帝国,再在坎贝斯通福地获取了几千年前的那一位遗留的力量,那么这位陛下被人评论的话语怕是要大变样了。
这世界从来都是如此,胜者为王败者寇。失败了就有失败了的说法和下场,过程什么的,在历史记载中重要吗?在口耳相传中关键吗?
不管怎样,看来奥尔多王这回是栽得彻彻底底了。
不过……
“莫小西做了女皇?”维亚思考完后半部分,再去细想时才发现他哥哥似乎说了一句让人难以理解的话。
“是啊,没想到吧?诺顿人也真敢,就让这么一个平凡的女孩做了傀儡。”弗伦没有跟莫小西接触过,对她一点都不了解,所以才这么想着。
“她不是傀儡。”维亚反驳道。
“好吧,你不爱听。我就不这么说了。毕竟你们谈过感情。”弗伦自以为猜对了维亚的心思。
“她不是傀儡。她比我勇敢多了。”维亚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浮现出莫小西的身影。“当初陛下要求拿桑林王子换莫小西过来的时候,诺顿国会没有达成共识,以皇太子为首的那几派一直在阻拦这件事。因为她是皇太子的未婚妻。僵持之下,是她主动站出来,孤身前往奥尔多,解了诺顿的窘境。”
弗伦愣在了那里。
“她真的比我勇敢多了,而且还更加明事理。她不但没有怨恨诺顿帝国,还一门心思为诺顿打探和传递消息,甚至敢于划着小船从澜海往北逃。这样的人做了诺顿的领导者,是诺顿之幸,奥尔多之苦。”
“对不起。是我对你的心上人了解得太片面了,我们先不讨论这个话题了。”弗伦知道是自己理亏,止住了这个话题,他可不想同弟弟的重逢闹出别扭来。
维亚说了这么多话,着实累坏了。正好这时卫兵端来了刚煮好的稀粥,弗伦叫了个侍女过来服侍维亚喝粥,他继续讲着更详细的事情。
“国王把军队看得跟铁桶似的,我一根手指头都插不进去,前线什么情况知道得都不清不楚。就在我的人在坎色城内收集信息的时候,有人找上了他,给我带了口信,是诺顿的前线指挥官要与我合谋围住国王。”
“前线指挥官?”维亚想了想道:“是木恩吧?诺顿国内除了病故的索拉侯爵和皇太子外,也就这个青年将领有实力同陛下抗争这么久,还能想到找上你。”
“是他没错,”弗伦肯定了维亚的推测。“只是没想到诺顿人对我国内的情况了解这么多,国王他费了多少力气瞒着诺顿的事情都被他们知道了。”
“是因为莫小西,她在这里住的那几个月可不是来度假的。”维亚淡淡地笑道。
弗伦这才晓得原来维亚之前所说竟是真的,那女孩确实不简单。
喝完粥,维亚的困意就上来了,即便他一直在听着令人振奋的消息,也架不住眼皮一直在打架。弗伦让他好好睡上一觉,一切等醒来了再说,维亚这才渐入梦乡。
他昏睡了好几天,待他再次醒来时,战场上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弗伦命人断了军队的补给,奥尔多王自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问题,也想到可能是丹达里昂部族反了。可是现在在前线,两军正在厮杀,他不能调走太多人,只得派了人去探查情况,再决定调多少人去打通补给线。
那队探明情况的人有去无回,奥尔多军即将断粮。
“去抢周围城镇和村落的粮食!”奥尔多王咆哮着下令,然而他晚了一步。
弗伦在断粮前自然想到了这一点,他已经提前派人去游说那些城镇居民了。无论是用附近发生了疫病还是苦口婆心拉人站队,总之当奥尔多军收粮的人马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