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池,净,石本该四曲回旋,你却只奏了前两段,更是几音滑下,毫不注意细节。麺魗芈伤石落鱼离,红尾袭水,当然不能少了神秘的玲珑之音了。”
清音一缕,他的手轻轻划过琴弦,让人认为她会继续弹下去,却是戛然而止。
“虽然你的演技很好,或许,你的性格本就如此,大放自如,豪放直接,却做事谨慎,只可惜”慢慢的接上她的话,一时间竟让柳伊舒愣住了“你是个女子。”
“虽说,现在都已男子为尊,但是我还是不喜欢太聪明的男人。”目光一凌,身形一转已站于他的面前。
“你也不喜欢太笨的男人呀。”他抬头对上她的目光,不躲不闪,好像是朋友一般“不过,我很好奇你的身份。”
“好奇害死猫。”柳伊舒俯下身,看着他那一片寂静。
“我没有半点武功,内力,当你在门外时应该能感觉得到,所以,你要杀我,易如反掌。”他说着视如死归的话,但眼睛肿却没有丝毫的波动。
“花伊人。”吐出三个字,她的手中已多了一把桃花镖。
“怪不得。”紫月说的很轻松,静静的看着她手中的桃花镖“怪不得我扮成女人连着暗香院的老鸨都骗过了,却骗不过你,大概你从一开始走进这屋子起,就知道了吧。”
当然,是男是女鼻子一闻就知道了。
但令她惊讶的是,为什么从未见过的人,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就好像看曾经很熟悉的人一样。
难道这个紫月认识她?
“你比一般的男人要聪明。”柳伊舒握着镖柄缓缓的抬起,尖尖的镖尖反射着惨淡的月光,透着冷冷的寒气。
“你比一般的女人更聪明。”他仍是那般的语气,轻闭上眼眸,让那双媚眼消失在视线之中,他仰起头,留出细长白嫩的脖颈,领口处微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他将脖子抵上她的镖尖,只是轻轻一碰,血珠已满满的溢出,滚落而下。
他像只高傲的孔雀,他不似仙,仙不会坠入此等俗世污秽之后,还这般淡然。
柳伊舒的手一抖,拿着镖的手抽回,她才不信他的身份只是一个冒充妓女的男人而已,再说她也下不了手啊……
那么,她也有些好奇这个紫月的身份啊,这么美的一双眼睛,她怎么会忘记呢?在哪见过呢?
扯出一抹苦笑,扔掉桃花镖,顺口诌了个理由“你明知我不会杀你,又何必这般?”
“不”他摇摇头,再度睁开了眼睛“我以为你会杀了我。”
“为什么?”柳伊舒愣了愣,她就很像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吗?看来得自我好好的检讨一下。
“因为你冷清。”他用手轻拭去脖颈上的血,仍坐在琴旁一动不动。
她淡笑着摇头,不语。
“可愿留此一夜?”紫月抬眸看着她,出口的话带着几丝青涩,无风,平静地没有情绪。
他像凌逸,却又不像凌逸。
“你真把我当男人看了?”柳伊舒挑挑眉,贴近他的脸颊。
淡定的点点头“你不也想我把你当男人看吗?”
好吧,她承认她是这么想的。
是不是该庆幸,曾经凌逸跟她讲过此曲?然后她为了听这首曲子,差点被挑粪的大哥用粪埋了。
“尘封多年,莫不是,你寂寞了?”柳伊舒扯出一抹惑人的笑容,就地坐下,伸手玩着自己的衣角,毫不在意的出口。
“我不信你今天来,只是跟我高谈阔论的。”他站起身,平稳地将琴抱起,袖口被琴沿挡住,露出半暴白,手腕处是一青绿色手镯,与他的白镶嵌绝美。
口水直流啊,果然是美人,比女人还漂亮。
“那你说我是来干嘛的?”柳伊舒双手交叠放于头后,轻轻枕着,悠哉万分的欣赏着那少见的美景,脚尖上下起伏着。
衣裙磨擦着地面,传出沙沙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却想努力将呼吸放的均匀,每一步落得很重,但却平稳,在良久之后,才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会如此之重,还是他的身子像凌逸一样,太过娇弱。
“花伊人先踩点,然后偷人,所以”他停下话,走到柳伊舒的身边坐下“你今晚,是来踩点的。”
“那你可心甘情愿?”柳伊舒的笑容渐大,伸手勾起他垂于胸前的发,放在鼻尖轻嗅,淡雅的清香传来,不浓,刚刚好“是夜来香?”
她话音刚落,清香传来更甚,他的鼻尖划上我的脸颊,唇上一凉,接着被温暖覆盖,他的舌像柔软的小鱼,青涩生熟的舔着我的唇瓣。
柳伊舒微眯着眼欣赏着他放大的美颜,他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投下一抹好看的阴影,享受着青涩的温柔的亲吻。
突然她侧过头,紫月的唇滑到她的左颊,有些尴尬的停住“你这也叫吻吗?”她挑眉,戏调的问他。
“是你没回应。”他理所当然的把责任推给了她。
这是她的错吗?!
柳伊舒转头对上他的视线,那半掩的面纱已然飘落,露出浅红色的唇,与尖细的下巴。
那张脸真的很美,美到有些移不开视线。
柳伊舒抿了抿唇,伸手拦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勾下,对上他的唇。
他的舌已迫不及待得划入她的口中,与她纠缠着,男人总是不想让自己败落下风。
但,想她花伊人一世英名,岂会任别人在她这里攻城掠地,大发发的吸食着他的舌,偶尔划过他的贝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