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五个人,花了饶雪空几分钟的时间。她将五具尸体拖到位于一棵大树底下的地道出口,横七竖八地堵住了出口,又拿刀砍了些粗一点的树枝插在出口封实了,摸出信号弹,对着天空用力拉开。
淡黄色的烟一冲而上,很快消散。
城里,一直留神着天空的青虎和青狮两人立即将放火。饶雪空说了,火是不需要非常非常大的,能烧着就好,柴多放些,看着无聊时多扇扇风,逼着烟涌入地道。
两人找了两把葵叶扇,死命地往里扇风,浓烟没冒出来,全涌地道里去了。
那一头,饶雪空也点了火,树叶连同五具尸体一起烧了,拿了砍下来的树杆一古脑捅进地洞里,就当是替他们火葬。
别说她狠,她自小就知道要怎么样最快地适应所在的环境,怎么样令自己过得最好。来了古代,遇到皇权,顺应命运站了队,她难道还要记着现代那些杀人是犯法的戒律吗?
再说,她本就记仇,二皇子和季安年得罪了她,她得还他们一个大礼。
皇子都是黑心肝,但是两者相比之下,六皇子她更接受一些,所以,她的刀得砍向二皇子。
自古登上皇位之人,哪个脚下不是踩着皑皑白骨?
依稀间,能听到地道里一声声惊恐的号叫。
饶雪空站在出口对面,火光映红了她的双眸。
而另一边,薛止把剑从一人胸口用力拔出。旁边有人报道:“统领,看到城外方向有黄色信号!”
身边双方正在厮杀,时不时有血箭飞喷而出,路面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水在地面上流成小溪,薛止猛地喝了一声:“你说什么?”
“城外方向有黄色信号!”
黄色信号,是那雪姑娘拿走的。薛止望了一眼眼前的战况,对方的人,都杀得差不多了,只有几十个还顽强撑着。“怎么可能......”他自己所带的这一百人。还未能将对方杀光呢,那三个人已经解决了?
薛止后来知道事情的真相时,悲愤地冲着饶雪空吼,你这是作弊!
那时。饶雪空笑得无赖。我们没有规定要怎么杀啊!
人都在地道里一锅闷烧。岂能不比他这样真刀真枪拼杀来得快么?
这一夜,京都血流成河,但是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天亮之前,血迹都被清扫干净,只有周围的百姓有些疑惑,昨晚似乎听到外面有枪剑声啊?只是早晨起来,外面路上合是水,路面被冲得干干净净的,还有烧艾草的味道。
有人心怀美好地猜测:“是不是官府的人在替咱百姓赶蚊子?”
六皇子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倒真是说中了雪姑娘的意思,她建议烧艾草的时候不就是说这个可以驱蚊吗?”
其实饶雪空的原话是,血腥太重,会令蚊虫聚集,血迹要冲干净,味道更要尽快驱散。这繁荣京都,可不能多了几处令人作呕之处。”说完这话的时候,她还在心里鄙弃自己的虚伪和无耻。有些事,不是清洗了表面,便能真正去除内里的肮脏。
她真不认为自己是好人,现在更成了双手血腥的毒女了。
薛止肃立在六皇子对面,面色凝重。
“殿下,那雪姑娘是靳将军手下?”
“昨晚你不是听到了吗?”六皇子淡淡问道。
“靳将军怎么会事先知道紫妃娘娘中毒,然后先把这些歹人盯住了?”薛止嘴角抽了抽。皇上下的旨,让他协助六皇子去抓捕的,可是下毒之人,现在看来哪里是?分明就是六皇子在排除异己。能与六皇子成为对手的,不是其他皇子又能是谁?
皇上明明说了,不喜兄弟相残。这件事,他要如何上报?
六皇子瞥了他一眼,手指在案面上轻轻叩着,“薛统领觉得呢?听说昨晚杀的那些人之中有许多是曾犯了案的,也不知道怎么地就从牢里出来了?”
这倒是真的,那些人,自然不全是纯良百姓。
当然,纯良百姓也有,少。
薛止是聪明人,哪里听不懂六皇子的意思,一时间便沉默了。
六皇子从旁边一纸筒里抽出一幅画来,缓缓展开,是一幅江山图。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薛止天人交战。“属下不能负皇上。”
六皇止道:“父皇是何等英明,几时轮得到你来负他。便是我,也只是希望大昱长盛,百姓长安,延续父皇的治世之功。”
这话是六皇子说得最分明的一句话了。薛止心知,这算是六皇子对他还算看重的原因。
记得昨晚青虎单骑寻来转述雪姑娘的话时,后面便有这么一句:“薛统领年方二十有六吧?还能在禁军中好生奋斗多数十年呢。”
数十年,他有,皇上不一定会有,总会有新皇的。这话不用她明说出来,薛止也知道的。
想到这里,薛止心中定了定,单膝跪下:“殿下,昨夜三百禁军围杀近千人,其中有死囚犯若干,有长年欺压百姓地痞无赖若干,这些人无端聚集,居心叵测,属下需禀告皇上,请皇上定夺。”
六皇子笑了,点头道:“有劳薛统领。”
薛统领离开之后,六皇子望着窗外的绿意,揉了揉眉心,一夜未眠,有些倦,但是他一点都不想睡觉,心情,好得很。
原该在牢中的囚犯不在牢里,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该要好好查查的,下到牢卒,上至相关京官,不该跑的都别想跑。
这么一牵扯。京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