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军营后,蒋靖便觉得这里军容齐整,与一般起义军大有不同,但是他现在倒没有多少心思留心观察了,毕竟李如松已经逝世,再也不是这支队伍的主事人,如今这个起义军的统帅到底是何人,蒋靖还不清楚,自己一定要想好说辞以及一会儿的应对之策。/p
行到中间的一个大营帐后,几个兵丁便停住了脚步,朝蒋靖客气地说道,“这位兄弟,还请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需要进去通传一声。”/p
“嗯…”,蒋靖向他点点头,“请…”/p
那个通传的兵丁进去了没一会儿,便走了出来,向蒋靖做出个伸手的姿势,“大帅有请…”/p
蒋靖朝兵丁点了点头,便挑开帐帘走了进去,他身后的丁鹏和孙昊二人互相看了看,也低头跟在蒋靖身后走了进去。/p
进了营帐,蒋靖便开始打量起了情况:这个营帐里有不少人,一些士兵手执兵器,分列两边,正前方一张铜帅案,案后坐着一人,约莫四十岁,正值壮年,相貌堂堂,虎背熊腰,倒和李如松有几分相似,正目光炯炯地瞪视着自己。而在他的旁边,也正站着两个人,看样子年岁与自己差不多大,望向自己的目光颇有些不善。/p
“蒋靖见过大帅…”,蒋靖此时也不敢托大,忙上前躬身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而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孙昊丁鹏二人,连话都不敢说,只是跟着蒋靖一齐行礼。/p
“你刚才在外面和人说…你是我大哥的徒弟…”,帅案后那人看着蒋靖,皱皱眉头问道。/p
“原来这人与师父是兄弟,不过应该是结义兄弟吧,那便好办了…”,蒋靖想到此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意,“回大帅,在下正是李如松李将军的徒弟,当年机缘巧合之下,得蒙师父传功授业,感激不尽,今闻知义军在此,特来投靠!”/p
原来坐在帅案后面的那个人,名叫彭嘉禾,正是李如松的结义兄弟,当年也是他和李如松,一起拉起了这支队伍,打下了这片江山,如今李如松死难,他便理所当然地成了这支队伍的统帅。/p
只见彭嘉禾上下打量了蒋靖两眼,然后将目光定在了蒋靖腰间,冷声问道,“你说你是我大哥的徒弟,可有凭证?”/p
事实上,李如松根本没有向彭嘉禾提起过自己收徒的事情,因为当初彭嘉禾想要让自己的两个儿子拜李如松为师,李如松曾以自己概不收徒为由拒绝,只是闲时传授了他们一些功夫。/p
彭嘉禾对此虽有微词,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两人兄弟情谊颇深,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而闹矛盾。/p
再说彭嘉禾也清楚,李如松除了教他的爱女李雪晨功夫外,并没有教授过任何人,平日就算和自己,也是切磋为主,较少涉及传习。但彭嘉禾功夫和李如松相差实在太多,加上彭嘉禾本人对武功并没有太多推崇,所以彭嘉禾自然也就没有以李如松拒收自己儿子为徒的事为意了,但如今蒋靖竟然说自己是李如松的徒弟,这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了。/p
“回大帅,不知师父可曾向您提过,当初师父遭人暗算,身受重伤的事情?”,蒋靖看看彭嘉禾的神色,心中不由一阵打鼓:难道师父竟没有将这件事向自己的结义兄弟提起过?还是师父以自己当日因雪桥之故而遭遇埋伏,身受重伤为耻?所以才不曾讲起此事,那这可不好办了…/p
“当时我还年幼,恰好救了师父的性命,师父对我心存感激,所以便传了我一些武功,后来师父伤势痊愈,与我分别之时,我才正式拜了师父为师…”,蒋靖生怕起了误会,所以虽然说得简单,但尽量将事情前因后果说得详细,不出错误。/p
彭嘉禾听着蒋靖叙述,只是皱着眉头,并无任何表示,但心中却觉得这个蒋靖所说倒还算在理。李如松当日遭人暗算、差点丧命的事,彭嘉禾是知道的,但毕竟这件事不光彩,所以彭嘉禾也没有多问,如果说真是眼前这个人救了李如松的命,那么李如松作为报答,传他些武功,分别时又被此人拜为师父,这倒是大有可能的。/p
但李如松身受重伤的事,也并不能说无人知道,如果眼前这个人是奸细的话,那么知道此事也是有可能的,反正当初李如松并没有向彭嘉禾提过是谁救了自己,彭嘉禾还真没法辨别。/p
“凭此一事,不足为信…”,彭嘉禾目光如炬,“你可还有其他说法?”/p
“嗯?知道这事还不足为信?”,蒋靖在心中一阵纳罕,却也不敢表示出来,只得继续躬身说道,“回大帅,前日大帅派人前去解救师父,结果师父…师父死难,当时我便在场,而且我正是被救的其中一人…”/p
“嗯?你是其中一个?”,彭嘉禾这下子倒是有点兴趣了,因为这件事他知道得清楚,李雪晨等人回来之后,都和自己说了,当时确实是救了三个人,但李雪晨知道她义父的心思,所以也没有提其中的一人是李如松的徒弟的事,“不过这件事…可算是人尽皆知了,你能说出来也不足为奇!”/p
“大帅,既是如此,那我…我之前身上有一玉佩,乃是师父所赐,但已经被人给…”,蒋靖正说着,站在彭嘉禾旁边的两个人便当先跳了出来,“小子,你既然说你是我大伯的徒弟,那么功夫肯定不错了?别的也休谈,功夫是最好的说凭!”/p
原来这两个人便是彭嘉禾的两个儿子,大哥叫彭子琪,老二叫彭子冲,当初李如松拒收他们为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