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近,只听那院墙之内拆转摔瓦很是热闹,而此处却非原来那老丈所住之处,而是买下其房的布庄后院。
约是砸得累了,稍停,后忽又起骂声,句句道出那布庄老板之苟且之事。
汐娘听那尖锐叫骂忽觉令人不适之感,有些惧怕地靠近了宸宇一些,低头小声问之:“听上去似一名女子,是那鬼魅?”
“吾观之,其或许非鬼魅,我们去老丈之宅看看。” 狐狸说着,示意汐娘跟上,自己一甩尾巴走在了前面。
汐娘点点头,乖乖跟在狐狸后面,忍不住地四下张望。
到了那宅,门竟微合而未锁,一狐一人长驱直入,穿过小院直接到了一室之外。汐娘不解多时,到了此处越发迷茫,问道:“那老丈真做了亏心事?为何那鬼魅又与布庄老板过不去呢?还有,既然鬼魅在那边,我们为何来此?”
“一会儿那‘鬼魅’赶过来你就知道了。”狐狸推门进了房内,招了招爪子让汐娘站到自己身后,然后转头对屋内书桌轻轻吹了口气,书桌忽然就着起火来,火势不大,倒似在书桌上慢行踱步似地。
不多会儿,院门一响,一阵馨香微风急急冲入了房中,定睛一看竟是一秀美少妇。少妇顾不得其他,跌跌撞撞地扑到书桌之前,妄图用花瓶中水灭火,灭之不成越发焦急,以袖扑之,灼而伤然火仍是泰然如前,其只有俯身护住书桌一角,颜面已见绝望之情,哭道:“上仙,小妖错了,我仅是扮鬼吓人而已,并没有伤人啊,求上仙饶命!”
狐狸尾巴一甩,狐火顿时消失殆尽,书桌毫无灼烧之样,先前不过是幻象而已。幻象极真,妖觉本体危而匆匆赶回。若为真火,其怕是早已被烧尽了。
“火非真而感亦然。其为妖,因觉本体痛楚而回。”狐狸见汐娘迷惑之样主动说道。
汐娘颇为同情道:“原来那负心书生之妻非鬼而是妖……”
“夫君没有负心于我!”少妇听汐娘之言怒而上前一步道。
狐狸眼睛一眯,未及开口便令少妇忽觉受到了极大的威胁,神情一蔫立刻退了回去。
少妇诺诺说道:“夫君是回家去取吾之本体,不久必将回来接我。”
汐娘看看狐狸,知那妖必是怕狐狸,便又大了几分胆子,抱起狐狸就靠近了探身去看那书桌,猜测道:“你为书桌之妖?”
“我是牡丹花妖!”少妇立刻纠正道,又怨念地看了看黑褐色的破旧书桌。
“可这不是你的本体吗?”汐娘顺着她的视线一同看向书桌,其先前想护住之处与其他并无不同,“此书桌是木制的……”
“这种又丑又破的桌子怎可能是我本体!”少妇又羞又气,连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我本体可是洛阳城内最大最艳之牡丹,怎能于此俗物相比!”
“那你怎么……”汐娘不解。
放弃挣扎的狐狸只有由她抱着,道:“她是元神附在这桌内了吧。”
少妇连连点头,眼中又盈出泪光,竟跪而哀求道:“求上仙助吾出而能寻吾夫君。”
五年前,那日阳光正好,牡丹花妖刚好醒来,见四下无人便撤了隐蔽开出花来好好晒着太阳。日光温煦,她一不小心就又睡着了,直到一声惊呼睁眼竟见一书生摔跌过来,这么一来非得把她压得枝断而亡不可,牡丹刚想施法却见那书生拼命往旁边摔结果顺着小山坡滚了一截才停了下拉,终是保住了牡丹,自己却落得满身瘀伤和污浊。
牡丹见其心善便随之回了家,书生自小喜欢牡丹,家中也种有不少,而对此株牡丹更是尤为上心。书生将牡丹好生种养,而此牡丹更非凡物,当年便夺得了洛阳城之牡丹花魁一称。
后书生奉其父之命,刻苦读书将赶考。然每日对牡丹仍是悉心照料,甚至因怕人夜盗而每夜睡前必将花盆抬进房中亲自守着才放心。
书生本曾中乡试头名,然之后连考三年的省试而次次落榜,其父认为他必是玩物丧志,便强行将牡丹送给了友人,牡丹自是不愿,当夜就带着本体离了那家,又跑回书生家中化作寻常牡丹的样子混于其中,每夜都躲到书生床下听其读书。而那书生听闻牡丹被盗之后,竟然失魂落魄,夜不能寐。
书生对于父亲的做法他颇为不满却无力反抗,每每夜读,总是杵着桌子魂不守舍的样子。
一日夜间忽降暴雨,书生梦中惊觉,起而不见牡丹,匆匆披上外衣就冲出了房去,直致到了院中见到曾放牡丹之处空空如也,才忽然忆起牡丹已被送予他人,心中不免伤怀。
书生回到屋中,提笔并讼道:
“牡丹洛阳争斗艳,仙子凡尘偶漫游。却问如今何处去?不见仙踪隐花容。”
听书生对己爱慕,牡丹心中欢喜不已,又闻其如今失落,牡丹化作美丽女子避雨檐下,道:
“洛阳牡丹非争艳,凡尘仙游只为君。如今莫问何处去,花容只等君来见。”
书生听后急急开门来,得知女子就是那牡丹后更是大喜过望,迎其进屋,二人相谈甚欢。白天书生苦读的诗书,牡丹隐在花中,夜里二人才偷偷相会。
很快就到了赶考的日子,这年书生竟然考上了省试,第二年便可入京殿试了。
来年书生要离家了,其父必是不会让其带着一盆牡丹前去。而牡丹又不能离开本体,二人皆愁容满面。后来牡丹听说山间有一地仙能固元神便去求之,地仙感其痴情便将其元魂固在一画中牡丹上。然地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