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烟跟着恒居峰主不知绕了多少路, 跟着恒居峰主进了一处山洞里, 这处地方阴风阵阵吹袭,柳拂烟背脊发冷, 寒『毛』不由竖起。/p
这地方未免太冷了些, 已经超出正常人能理解的范畴了, 便是穆河涉都能感受到寒风贴骨的刺痛。/p
穆河涉蹙着眉头,揽住柳拂烟的肩膀道:“师父, 这儿未免太冷了,晨星身体本就不好,刚才还落进水里,这样呆下去怕是要受寒的。”/p
“前面就是楚水的墓棺, 九天玄冰能封肉骨,使人容颜不曾有变,所以这儿的气温极低,是为师考虑不够周全, 那便先在外头找处空地歇歇吧。”/p
想坚持着祭拜完生母的柳拂烟这副身子到底柔弱了些,恒居峰主刚说完这话他就忍不住打出喷嚏。/p
穆河涉不由分说拉他出去, 便是祭奠生母又如何,他更在乎对方的身体。/p
……/p
当天傍晚,柳拂烟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倚靠在穆河涉肩膀处, 彼时穆河涉正处理着兔子的尸体, 才刚破开肚皮取出内脏,就听到柳拂烟轻轻说:“河涉,我不舒服。”/p
柳拂烟怀孕五个月了, 孕反早就消失,此刻绝不会是因为闻到腥气不舒服,如此一来,便是对方身体不舒服。/p
这还了得,穆河涉放下手中血肉模糊的兔子,急切道:“是哪个地方不舒服?”/p
穆河涉最不愿面对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在这崖底最怕的就是柳拂烟身体不舒服。/p
柳拂烟从他的肩膀上挪开,头昏昏沉沉全身提不起力气,就跟发烧了一样。/p
柳拂烟回答道:“可能发烧了,我感觉头昏无力,双眼也干涩的厉害。”/p
因为要处理兔肉的缘故,穆河涉就坐在河边,闻言皱着眉头极快的将满手污秽给洗净。/p
先前穆河涉便用内功将身上的衣袍烘了半干,之后一直将柳拂烟的衣服挂在手臂上运用内功烘干,衣袍早就去了湿气,此刻穿在了柳拂烟的身上。/p
可天气早已转凉,崖底的温度更是要凉上几分,柳拂烟又是落进水里又是去了趟洞『穴』,身体抵抗力一弱就被寒气入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p
穆河涉拿手背探上他的额头,果然滚烫得厉害,先前他又是找柴火又是生火捕兔子,顾不到他,自然也就没察觉到对方身体不舒服。/p
思及此,穆河涉的脸『色』有些难看,心底有些自责。/p
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夜深寒气重,这里又比不得家里床榻休息得舒服,他倒是想直接背柳拂烟回家,可他不知该如何入手。/p
柳拂烟道:“对了,师父怎么还没回来?”/p
穆河涉道眸『色』沉沉:“便是去祭奠岳母,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奇怪……待晚些时候我回去寻师父,你别担心,现下最重要的是你。”/p
师父倒不用他来『操』心,他有一身好功夫,便是遇到什么事也不会有危险,可柳拂烟便不一样了。/p
对方早被各路大夫判下了死期,怀孕本就危险,现在还发烧了,若是处理不得当,那便危险了。/p
穆河涉倒是清楚发烧该用些什么『药』,可现下柳拂烟怀孕不方便用『药』,而且荒山野岭没有大夫,他也不知如何是好。/p
头疼。/p
沉思一番后,穆河涉做下了决定:“我将『毛』毯铺在地上你休息会,待兔子做好之后我再叫你。”/p
柳拂烟昏沉着点头,他这身体不如一开始好用,随着孕期的发展,身体越发娇气起来,像现在不过受了些冻,竟然就这么不争气的发烧了。/p
穆河涉满怀心事的处理好兔子,将肉『插』上自制的木签,打火石点着柴火,便在火上烤起了兔肉。/p
……/p
清风吹拂,却透着难以言喻的窒息感,不知过了多久,穆河涉察觉到异样,他猛然抬眸站起。/p
下一秒,紧绷的身体便放松了下来——来人是他的师父。/p
但诡异的是,恒居峰主常年不变的严肃神情狰狞了几分,穆河涉觉察到不对,急忙拦下对方,皱着眉头问询:“师父,发生什么事情了?”/p
恒居峰主盯着面前的人,眼底酝酿着深沉怒意,他道:“让开。”/p
师父这番神态让穆河涉很不安,他伸开手拦住恒居峰主:“我不会让开的。”/p
自从楚水过世后,恒居峰主的状态便很不稳定,逐渐便生出了心魔,只要情绪不稳定,便会将过去和现在结合起来,造成记忆错『乱』。/p
但恒居峰主隐藏得很好,从没让其他人发现过。/p
可今天是楚水的祭日,他趴在透明棺材之上,望着里面清丽娟秀却再也不会醒来的楚水,对她诉说柳拂烟怀孕的事情。/p
说着说着,他情绪便不稳定起来,几番之下便被心魔侵蚀。此刻的他,已然将躺在地面的柳拂烟当做了他求而不得的楚水,而穆河涉则是对方早亡的夫婿。/p
是这个人,间接导致楚水的死亡。/p
也是这个人,得到了他不曾得到的一切。/p
恒居峰主冷着眼一把推开穆河涉,难以接受道:“你给不了楚水幸福,只有我才可以。她跟着你怀了孩子,结果你就让她躺地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p
穆河涉怎么也没想到师父会一把推开自己,他往旁踉跄两步停下,就见恒居峰主极为温柔的蹲下身子,也不奇怪为什么对方穿着男装,手轻柔的放在柳拂烟平坦的腹部上:“没关系,就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