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霓是何等人?她就像那无缝不盯的苍蝇,阴魂不散的魅影,被她盯上的人,仿佛如蛆跗骨,她既然准备对付林霄,自然有她自己获得消息的手段。
云思霓还没有见过梁寒,但是却听过他的师傅蓝若尘的名头,蓝若尘是和云思霓的师傅齐名的江湖四侠之一,只是后来嫁给了颜如玉,退隐出了江湖,她既然要对付江雅菲,如何不多动脑筋想到这一层呢?
“莫安,你说那梁寒快要生产了?”云思霓抬首看向自己的同盟,莫安弹了弹仿佛玛瑙般晶莹的指甲,淡淡道“是啊,看样子也就下个月的事儿。”
云思霓背着手,思衬了良久,心里暗暗定下一个毒计,“莫安,你我的复仇有望了。”
她看向莫安,眼神阴鹫,嘴角含笑,那笑却丝毫没有达到眼底。
莫安惊喜道“你又有什么好的计划?”
云思霓附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只见莫安双眼兴奋的闪烁着精光“好主意,哈哈哈,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林霄那张痛不欲生的脸。”
他们二人同时笑了起来,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被自己设计进去的三个人,未来的命运是多么的坎坷和磨难。
柳叶胡同,江雅菲的宅邸,梁寒的身子越发的笨拙了,肚子大的如今他更是连脚尖都看不到了,饶是他曾经练过武,可到了进入临产的月份也如同普通米罗国男子一样倍感不舒服起来。
江雅菲对他越发的温柔与体贴,每日回到家中,总是扶着他在院子里溜达,夏日晚上,风吹过种满了葡萄的院落,满天的星斗,一对相爱的人搀扶着,女子温柔细致温语的在梁寒的耳边叙叙的叨唠着一日的工作,男子淡笑着的听着。
“寒儿,逸青和贞远你喜欢那一个名字?”江雅菲这几日为了这未出生的小婴儿查了很多古典,自己取了很多名字,却是最喜欢这两个,如今拿给自己的夫郎献宝。
梁寒握着江雅菲的手,慢慢坐在石登上,笑着说“这两个名字都很好听。”
江雅菲眯起来眼睛,趴在梁寒的肚子上笑着说“哈哈,那就都留下,这个宝宝叫逸青,等他有了妹妹或者弟弟的时候就叫做贞远,怎么样?”
梁寒的脸微微发红嗔道“这一个还没生呢,你就想着下一个了?”
江雅菲抱住他的肚子,微笑道“寒儿,我们努力努力,争取生上一打孩子,哈哈,我们的衙门衙役的编制是八个人,你就给我生一个编制的孩子,好么?”
梁寒好笑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当我是什么?猪么?还生一个衙门编制的孩子?”
江雅菲大笑,在他额头上连连亲了几下“我怎么舍得,我的寒儿,我给你开玩笑的。”
梁寒撇见仿佛老鼠般悄悄溜走的江荷叶,脸越发的红了“你看你,当着孩子的面,也没有个正形。”
他们正说着,只见梁寒的肚子突然凸起了一块,梁寒哎呀的一声叫了一下,江雅菲惊慌到“怎么了,怎么了。”
梁寒笑着将她的手按到那块凸起的包包上,只见那包包快速的动了下,又凹了下去,然后在他肚子的另一侧,鼓起了一个包。
江雅菲惊奇的瞪大眼睛“寒儿,你看,我儿子在做打拳哎。”
梁寒任她仿佛孩子般惊喜的神情,笑着说“也是和你一样的小调皮。”
仿佛印证了他父亲的话般,刚才凸起的包包消了下去,在江雅菲的掌下,一个小拳头模样的捶打又顶了起来。
夫妻二人被这孩子活跃的动作引得惊喜连连,尤其是江雅菲她孩子气般追踪着胎儿的动作。
“江逸青,青儿,你听到娘在说话么?”江雅菲傻傻的对着那圆圆的肚子说道。
仿佛为了印证母亲的话似的,小胎儿又顶出一个小包包。
“他听到了,寒儿,你看,我儿子听到了呢。”江雅菲忍不住隔着衣服亲了亲那个鼓包,梁寒的面上露出幸福的微笑,他抚摸着江雅菲的头发,任她在自己肚子上做出种种仿佛小孩子样的傻样子。
直到多年后,那温暖的让人想哭的一幕还是会偶尔出现在梁寒的梦里,多少个寒冷的夜晚,在远离了刻骨爱着的那个人的日子里,他慢慢的咀嚼当日的幸福,袅袅的白气从口里吐出,满是痛苦相思的情愫。
“怎么又没动么?”如云跨进林霄所住的内院的时候,正看见串儿端着红木雕花食盘从屋子里走出来,盘里一色四样小菜,碧绿的荷叶粥。
串儿摇摇头,脸色郁郁,自从进入六月天,林霄的食量渐渐的少了下来,神色也渐消沉,自从在艾珏的花辰宴上见了江雅菲一面,他的主子回来后总是闷闷不乐,他不说,他们这些作为下人的也明白,主子这是害了相思病,没事的时候,不出门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对着一副金子做的头饰发呆,有的时候他会将头饰一件件穿戴好,然后再慢慢的摘下来。
他让人去跟着京兆尹,让人把她每日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事无巨细一一禀告,可是往往在听到她和自己夫君的事情时让人打住。
如果不是自己的主子,串儿心里暗恨,你个江雅菲早就死在派系争斗中了,还不是我们家主子保了你,将你摘了出来?
还有上次她得罪了罗紫衫,罗紫杉在华裳跟前煽风点火,惹得华裳在凤君跟前哭诉了一番,要不是恰巧林霄后脚去给凤君请安知道了此事,帮着江雅菲在凤君处圆了回来,串儿鼻子哼道,还不知道日后怎么被人给收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