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笑大惊失色乱糟糟的喊:“哎呦,妈呀!”又是拍肚子又是抠喉咙,折腾了半天也不过吐出来些涎液、口水罢了。/p
“小子,你过来!”左首处有人喊他。/p
这会儿先前黑衣人早就不见踪影,想是趁机走了。陈风笑抢上几步,大声喜道:“五爷,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看到您老。”这才看清秦献邦半个肩膀白骨森森血肉模糊,气息虚浮的厉害,当即惊道:“五爷,您要不要紧!”感情殷切自然真挚。/p
“你认得我?”秦献邦讶问。/p
陈风笑眯眼笑道:“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小子陈风笑,以前是中州城熊四手下的,后来承蒙您与四哥的恩泽,把我推到武场做陪练小厮。那天您正好跟孙师傅和另一位前辈同在在台上,我还打了一趟莽牛拳呢。”/p
秦献邦这才恍然记起,稍一翻动身子笑道:“原来是你!”动弹之下又牵扯到伤口,血水涔流四溢,只疼的他面目狰狞汗如雨下。/p
陈风笑探臂扶住,呵问道:“慢着点,五爷你要不要紧?”/p
秦献邦心下暗生感激,淡然道:“死不了,伤药在我怀中,内服外敷帮我用了吧!”/p
陈风笑依言去做,秦献邦见他右臂垂落,又道:“你也一并用些药吧!”/p
陈风笑忙道:“这点小伤哪能费此良药,我兜里有些一会儿使上便是。”/p
秦献邦便不搭话,由着他忙活,过不一会儿才幽幽叹道:“陈小子,你把方才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跟我讲一遍,半点也不可遗漏!”/p
陈风笑无所隐瞒,把所看到的事无巨细尽都说了出来。秦献邦听他讲到庞玉身死之时,倏然面容抽动神色黯然,心内一时无语凝噎怅叹难言。又听他说吞蟾入腹之事,剑眉倒竖双目霍霍,上上下下盯着他看了数遍,惊喜道:“好,好!不枉玉老以身赴死。”/p
陈风笑心说:“好个鬼,又不是你吞了。”摊手哭声道:“五爷,那癞蛤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会不会有毒?”/p
秦五爷正色道:“你也知道此物不凡,这次可谓举邦国之力才得来的,一路上死难甚多。且尽管放宽心,既然此物能被你吞吃了,想必也是冥冥造化。旁的我不多说,反正到时候回去帮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便是!”他连这蛤蟆长什么样子,叫何名字都不知道,如何品评好坏损益,当下只不过是随口出言安慰罢了。/p
秦献邦见他依旧疑虑满腹,又道:“你且运气内视,看看能否感应的到。”/p
陈风笑心说:“也对呀,我怎这么笨!”当下凝神静气去感应,遍寻丹田经脉也没见丝毫踪影,正在此时只见他忽然做声大叫:“哎呀,哎呦!”/p
“怎么了?”/p
“小子中脘心脉的那只蛊虫竟然没了!”陈风笑惊声低喊。要知道此物之前真如噬魂之剑一般高悬头顶,随时都能斩将下来要了他的小命。饶是他心宽乐活也不禁提心吊胆颇受折磨,如今一朝得脱如何不让他欣喜若狂。/p
当下再三感应,确定无误,才喜笑颜开道:“定是被这只蛤蟆吞吃去了,祖宗保佑,多谢多谢!”/p
秦献邦乐见如此,深望他一眼淡然道:“无事就好!”/p
陈风笑手下不停,正好给他包扎妥当。便从腰囊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两丸药自去处理臂膀伤处,他不过是右臂筋骨折断,又被余力稍稍震了下丹田罢了,并不是多么厉害。这一瓷瓶药原先是曾平那里的,陈风笑久侍岐黄,药性孬好还是能分辨清楚的。他见这瓶馨香平和、清正不邪,知道应是不凡的疗伤之药,便单独放在腰包备用。/p
秦献邦在旁边闻见了,登时面容微变,突然正色道:“陈小鬼,你实话跟我说海沙帮待你如何?”/p
“自然是大恩大德没齿难忘。”陈风笑脱口应答。/p
秦献邦肃容道:“那你实话跟我讲,缘何能到此处来?”/p
陈风笑见他问的蹊跷,倒也不疑有他。要知道这处地方险恶非常,已在大寒山腹地,断不是他一个四层小子所能孤身触及之地。/p
当下把从帮内时候到出谷脱困,路上经历种种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又把孙信起给他的玉簪信物也一并拿出来,这管白玉簪秦献邦显然之前见过,稍一入眼即刻再不怀疑。当然陈风笑也存了个心眼,关于《禁制密要》诸事,他自然紧守口径一字不提,只说是仅仅得到些卜蓍、五行之法罢了。/p
他哪知道方才自己不知不觉间已从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秦献邦早便凝神待发,只要他说错一句,即刻就是他命丧之时。/p
秦献邦疑虑尽释,便吩咐道:“你去守一会儿,此地不宜久留,待我恢复些气力我们就走。”/p
陈风笑点头应了,两双浑圆眸子却滴溜溜盯着地上狼藉扑跌的黑衣人直打转。好不容易等到秦五爷入定,便蹑手蹑脚猫腰走到一个黑衣人身边。心说:“这些人做什么?浑身罩块破布,整的神神秘秘的!”/p
耐不住好奇用刀子豁开头罩一看,只见这人满脸疤癣狰狞可怖,除去七窍尚在,余下皆不成样子,不禁皱眉嘟哝道:“他妈的,吓老子!”/p
探手在他身上细细摸索一番,竟身无长物空空如也,惹得他撇嘴暗骂:“死穷鬼!”起身又把另外三人挨个摸遍,依旧如是。/p
他实指望能发笔外财,没想到连个屁也没弄着,当下心中好不懊丧。正在此时身后秦五爷忽然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