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儿,这是……清尘?”/p
陆谨言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清尘的话,凤萧明显的感觉到清尘身形一僵,知道他不喜欢谨言,她赶紧对谨言使了个眼色,想让他先离开。但谨言却像是没看见一样,缓步走了过来。/p
“清尘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粘着师父呢。”谨言笑说着,将凤萧拉到身边,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叹息般对凤萧说:“清尘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总不能一直宠着他,男女毕竟授受不亲。”/p
凤萧不满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可是师徒,清尘在我心里就跟我儿子一样,拥抱一下怎么了?”/p
谨言闻言失笑:“……儿子?”/p
她尚未回答,清尘陡然转身离去!/p
凤萧觉得,两年不见,她似乎愈发看不懂自己这个徒弟了。/p
之后谨言便非要在山上住下来,凤萧拗不过他,便将自己那个据说早就挂掉的师父的房间给了谨言住,恰好就在清尘的房间旁边。/p
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相处的,原本她以为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见着见着就习惯了,说不定清尘便接受谨言了,却想不到清尘的态度愈发冷淡,连带着对她也是不假辞色。/p
这可愁闷坏了她。/p
为了搞好两人之间的关系,凤萧没少操心,但清尘却一直避着她。/p
她堵了他几次,他都不在房间里,早出晚归,每天天没亮他就出了门,她睡下了他才回来,偶尔她会闻到血腥味,想关心他一下,清尘的回应,却是直接甩门。/p
饶是凤萧一向在他面前没脾气,却也被激怒了。/p
一日清晨,她又一次没有堵住清尘,便索性待在他房间里等着。/p
这一等,便等到了深夜。/p
她坐在黑暗中,听着脚步声到了院子里之后放轻了许多,没一会儿,房门推开,一股血腥气传来,她在暗中皱了皱眉,没有作声。/p
直到清尘关了门,她才开口:“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p
黑暗中的少年身形僵住,转身就要往外走,凤萧冷冷道:“你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回来了。”/p
清尘站在门口不动了。/p
凤萧觉得自己说话太重了些,要知道清尘从小到大,她都没用这么重的口气和他说过话。想着他就是这么个闷葫芦的脾气,心头软了几分,站起身来正想和他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忽听他说:“师父,我想下山历练。”/p
凤萧一愣,“你以前不是说你不想去历练吗?”/p
清尘的声音低沉无比:“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p
他一副不想再聊说下去的态度,让凤萧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p
她叹了口气,没有再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p
“不知。”/p
“那你如果喝不到我和谨言的喜酒怎么办?”她不提谨言还好,一提谨言,清尘当场打开门走了出去,房门被他狠狠甩上。/p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他那冷淡之极的声音才传来:“没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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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多少个日夜过去,凤家后山那地处最高山头的山洞,响起了脚步声。/p
洞里的清尘闻声抬眸,只见清晨的朝阳中,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来到洞口。/p
橘红色的光芒在他身后,仿佛为他披了上了一层绯红战甲,英武不凡。/p
清尘看了对方一眼,便又重新耷拉下眼睑,不再理会。/p
被无视的钟未名大怒,那张在外时温和有礼的样子荡然无存,整张英俊的脸因为狞笑而显得扭曲:“清尘祖师,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出通天神境的秘密么?”/p
他负着手,一副惟我独尊的样子了,却根本不敢靠近山洞中,只敢站在洞口,与清尘对峙。/p
见清尘不语,他一扬手,洞中那数把蓄势待发的剑猛地光华大作,威胁似的悬浮在清尘四周。/p
钟未名阴冷的道:“看来这半个月里你的苦头还没吃够,那就再试试这剑阵的威力如何?”/p
他手掌猛地下压,数把长剑便刺向清尘,当场穿身而过,鲜血喷溅!/p
清尘闷哼一声,猛地睁开眼,眼中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芒,周身漫出可怕的气息。然而那束缚在身上的铁链仿佛受到刺激,陡然晃动起来,紧紧将他束紧,整个山洞中的符纹全都亮起了金色的光芒,一时间。/p
与此同时,仿佛数道梵唱声响起,整个山洞中变得一片肃杀!/p
那梵唱声响起时,清尘陡然握紧拳头,然而手臂上的铁链却因此束的更紧,地上的符纹更是如同活了一般,变成了一道囚笼将他笼罩,头顶上那属于气神宗的神器法旨,落下万丈神绦虹光。/p
清尘猛地发出痛吼声,宛如野兽在嘶吼,令整座山震颤不止!/p
若不是这座山早就布下了阵法,而洞中锁住清尘的又是各宗神器,恐怕这山早就让清尘给震塌了。/p
饶是如此,钟未名心中也不禁感到悚然。/p
但很快贪婪占据上风,他双眼发红,早没了平时的仙风道风:“怎么说钟家当年也是因为你才发迹,后来成为道门四家之一,我不会做的太绝。我发誓,只要你告诉我通天神境的秘密,我保证护你无忧。”/p
当洞中光芒全都散去,清尘那早就被血染成殷红色的青色袍子再度布满了鲜血。/p
他似乎虚弱之极,粗重的喘息声,透出了他的痛苦与虚弱。/p
连他的声音都有气无力,仿佛无意识般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