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里，高的地方一般会很冷，温度会让他静下心来。/p
“我老了，你爬的地方也越来越高了。老师管不住你咯！”/p
“抱歉。”/p
老人在月见夜·一夜酥旁边坐下，随手拿起了放在地上的酒杯，酒杯满上，他和月见夜·一夜酥碰杯。/p
“如果你是为了这劣质的酒液而道歉，那倒是挺应该的……其他的事情，哪怕是和赫瓦贾家族结下血海深仇，子民们也会站在国王的这一边……国王是不会错的。”/p
“塞勒涅国王不会犯错，可是月见夜·一夜酥会犯错啊！”/p
“月见夜·一夜酥，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妓女呢？你是国王，你的出身是整个国家最优秀的，凭借你的条件的话，应该可以……”/p
老人没把话说完，可是月见夜·一夜酥却明白他的意思。/p
月见夜·一夜酥反问：“可以什么？可以攀上更高的位置吗？老师，为了权力而联姻，这可不是爱情。”/p
“对不起，老师说错了。”/p
也许，并不是老人说错了，毕竟拥有这个想法的人可不是少数。虽说不知道月见夜·一夜酥与某名已经死去的妓女的关系，不知道那些王室的秘辛。/p
“一个女人喜欢上我的理由很简单吧，谁都会喜欢塞勒涅国王，哪怕是公主女王也不奇怪。但是月见夜·一夜酥所喜欢的，如果是一个妓女，那么也没办法呢。”/p
除了那个已经死去的人，月见夜·一夜酥只有在老师的面前，才会将心扉敞开。/p
这是贵族与低贱平民的故事，月见夜·一夜酥述说的时候，老人只要静静地倾听就好了。/p
“在她的面前，我才是真正的自己，会软弱，会哭泣，是一个只合适跑腿的家伙，放在社会上只能当一个侍者，一个服务生。月见夜·一夜酥一无所长，一无是处，在那个女人面前总是感觉卑微。”/p
“在她的面前，月见夜·一夜酥不是塞勒涅国王，不需要背着绝对暴力与战无不胜的包袱。”/p
“同样的，她在我面前也才是她真正的自己，不是亭亭玉立，不是坐着站着都要像魅魔一样的妓女。我们一起去河边玩耍，我现在仍旧记得她对我说过的第一句情话。”/p
“她指着一坨牛粪，很认真地对我说，木头，哪怕你变得和这个石头一样难看，我也会喜欢你，一直一直喜欢你。”/p
总是有人说月见夜·一夜酥是榆木脑袋。/p
想起那段时光，月见夜·一夜酥的表情说不出是悲伤还是高兴，/p
“你怎么回答的？”老师问。/p
“我告诉她，女人啊，那个是大便好不好！”月见夜·一夜酥摆摆手。/p
“哈哈哈！”/p
月见夜·一夜酥继续说：“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可是却还是没有带她去见过外面的世界。我告诉她，只要等时机成熟了，我们两个人想去任何地方都可以。我是国王，全世界都应该为我让路！”/p
月见夜·一夜酥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对着夜色大喊：/p
“当时我就暗暗发誓，无论她去到哪里，一旦她遇到危险，我一定会出现在她的身边！而且……”/p
老人问：“而且什么？”/p
月见夜·一夜酥咬牙切齿：“而且，她是被塞勒涅国王宠幸的妓女，这个世界不会承认她的……这个世界是不会给她让路的……所以，她面前的一切阻碍，都由我用剑来切开。”/p
“但是可惜，最后杀死她的人，却也还是我。是我斩断了她面前的路。”/p
这时候，就连老人也不知道发出这种誓言的家伙是月见夜·一夜酥，还是塞勒涅国王了。/p
谁都有故事，现在的每一个习惯，每一段记忆，每一种性格，都是过去积累的债。/p
老人说：“所以你将凤凰火对你的心意置之不理，所以你冷漠了你的童年玩伴柿子，直到穷途末路的时候才找上她。”/p
月见夜·一夜酥说：“谁能想到塞勒涅国王不去勾引更有地位的公主女王，而是单单痴恋妓女一人呢？”/p
“听听我的故事吗？”老人问。/p
年青人的故事总是会引起年青人的共鸣，虽说老人已经与年青人这个词汇沾不上边了，可是他却想起了自己的一些故事。/p
老人的眼神迷离恍惚，思绪已经不在这个时空中了。/p
“你还记得你师母吗？她原来也是一个城邦的贵族，我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她。当时我任务失败，身受重伤，是她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拯救了浑身都是血污的我。”/p
“我醒来之后，什么也不告诉她，无论是我的身份，还是我的立场。好在，她也什么也没问。战争让我闭上了嘴，战争让我遇见了她。”/p
“只能说日久生情吧，我们相互喜欢。然而，当我即将吻住她的时候，她推开了我。”/p
“她告诉我，她就快要结婚了，对方来自一个门当户对的贵族，可是她却只见过男方的照片。她不知道他有什么性格，不知道他的爱好，不知道未来的日子怎么苟且而又勉强地活下去。”/p
“婚礼那天，她请求我，送她到举行婚礼的教堂。而我拒绝了！”/p
月见夜·一夜酥忍不住地问：“为什么？”/p
“因为我不想将她送上白色的刑场啊！”/p
老人的叹息，是对心仪之人那不公的命运的不满。/p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