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朝久和木偶之间的战斗,并不是公平公正一对一的,地面上出现了很多干扰他们自由行动的东西。那并不是沐朝久为了照明以及驱散雾气而布置下的火焰法阵,而是一只只灰绿色的鬼爪,正在从地面上一个一个冒出来。/p
十八只鬼爪,不多不少,正好十八只。其中十只鬼爪的目标是沐朝久,八只鬼爪的目标是木偶。那些爪子可以从指甲部分一直到胳膊的部分都露在泥土外头,那些鬼爪一个一个用各种姿势角度想要试图抓住沐朝久和木偶的脚踝。/p
沐朝久和木偶都在跳跃躲闪那些鬼爪的攻击,并不敢松懈精神。沐朝久亲眼看到有一只针对他的鬼爪因为破土而出的位置不太好,所以掀翻了墙壁的半块砖头。那只鬼爪好像心满意足,好像怕别人抢走它手中的东西一样,抓到了某一样物品后,就迅速往地底下面钻,像是大嘴巴来者不拒,把一切都给吞噬在泥土之中。/p
十八只鬼手,十八个嘴巴,十八个黑洞。/p
沐朝久觉得自己可能明白这些鬼手的来历了。他向木偶质问道:“木头仔,这是你干的好事吧?刚才你破坏了的那些超级木偶,不是说破坏一个,就下一层地狱吗?所以现在报应来了,你这个损人不利己的家伙。”/p
木偶试图发出人类的笑声,但是脸上却只能够是露出机械的表情,他说:“我知道后果,我也期待现在的情况。能够把你拉下地狱,我也算是和人类有着同样的结局,所以也算是等同于一个人了呢。”/p
“能够像人类那样死去,所以你就把自己定义为人类了吗?你这种思想可真是,乱相等无逻辑啊。有的人还喜欢吃屎呢,将漂亮女孩子的粪便当做是黄金,那你就可以说他们和狗等同吗?”沐朝久问。/p
“可以,为什么不可以?”木偶说。/p
“你这个缺德的家伙。”沐朝久忍不住骂了出来,“真的是损人不利己,你看看地上那些鬼爪的目标,十个是我的,还有八个是你的。我要下十层地狱,你也得要下八层!”/p
“你骂我,说明你害怕我了。人类在不可以讲道理的时候,往往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然而在用拳头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他们又会用讲道理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也就是说,你骂我,你没有用拳头来解决问题,你也没有用讲道理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这种情况下,你的内心一定已经是惊慌失措,我明白了,这是恐惧所导致的。你已经对这个地方,对我,对死亡产生了恐惧。”木偶说,“人类可以使他人产生恐惧,也可以因为他人而使自己产生恐惧。现在这两点我都做到了,这也就是说,我距离人类更近了一步!”/p
“唉……等等,你说什么?你有因为我而产生了恐惧?”沐朝久突然问。/p
“是啊,我差不多已经弄清楚了,你究竟是谁。因为我在塞勒涅王都的时候,总是对一个名字特别熟悉,甚至曾经成为了这个名字的替代品。所以现在,当你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隐隐约约感觉,你就是那个被我替代的家伙。木偶说。”/p
……/p
杜鹃花酒店中,杀戮正如火如荼地进行。/p
逃亡中的人们脑子里头一片空白,但是当他们就快要成为蛇族的口粮之时,他们的脑海中,或多或少会出现这么一个问题——哪来的那么多蛇尾人?如此巨大数目规模的魔族,是怎么样混进塞勒涅王国,怎么样混进塞勒涅王都之中的?/p
外头的天空中,挂着一轮血月。/p
红色的,代表了魔族某一位杀戮罪孽深重的族人,到达了人类世界之中。/p
人们临死前的许许多多问题,恐怕在杜鹃花酒店里,只有多沙伽·沙吊知道答案了。/p
多沙伽·沙吊是那种闲的没事就看书的人,在杀人和征战中的缝隙零碎时间里,多沙伽·沙吊经常看书,平时翻翻《孙子兵法》和《如何成为一名称职的爷爷》。因为他读书多,见识广,所以能够很好地算计他人的思想和想法,这在战争之中,换位思考是一个很难得可贵的思维方式。/p
赫瓦贾·舒凤登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为刚才和他一起跳舞的某个漂亮女孩默默哀悼了一会儿。鬼知道那个心怀鬼胎打算让赫瓦贾·舒凤登这个傻小子接盘的姑娘,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鬼知道她的葬礼连白色花圈都没有,只有喜庆红色的巨蟒大嘴,以及漫天紫蓝色雷电的轰鸣。/p
红色的幸运,蓝色的浪漫。现在这个情景,也许更适合结婚。赫瓦贾·舒凤登想,电闪雷鸣之夜,新郎新娘不着一物,行走在大雨之下,许下海誓山盟,如果有二心,那么雷霆降下,将双方劈成灰烬……这难道不是很浪漫吗?/p
青裹尸同样看着那个刚刚被巨蟒吃下的女孩,问赫瓦贾·舒凤登,道:“那个女孩,你认识?老金家七大姑八大姨的远房表妹,本家不是塞勒涅王都的贵族,是在其他城市的一个大家族。想着沾沾光,换了老金家的名号混进来,想要为家族在塞勒涅王都定居迈出第一步……可惜了,是个孝女啊,懂得为家族做出奉献与牺牲。”/p
赫瓦贾·舒凤登说:“所以她真的牺牲了,也就是死了。死得真像个路人,可惜现在这里的尸体不只有她一个人,连个尸体的摆放位置都无法为她决定。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叫她‘先死去的路人甲’,或者‘第一个牺牲者路人甲’。”/p
“死的不会只是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