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瓦贾·舒凤登向白杨行礼,道:“女士,如果不是偶然听到你的名字,我一定会认为你是我失散多年的老朋友。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曾经什么时候,我也像今夜一样注视过你。这种感觉,那么亲切,那么惆怅,那么令我无法言说。”/p
但你还是说出来了。沐朝久喝了一口玛格丽特,用酒杯挡住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p
“哇,你是刚才那个很有见识的学者!”白杨惊叹一声,仿佛因为赫瓦贾·舒凤登的突然出现而惊喜不已。她用手捂住张开的红唇,将头扭到沐朝久这边,说:“天啊,居然真的是他,这名优秀而且充满男性魅力、浑身都是精彩——呸——的学者居然和我并肩坐在一起?太不可思议了!”/p
喂喂,你个腹黑刚才用极其厌恶并且脸上写着“垃圾恶心肮脏的臭狗屎贵族”的表情偷偷呸了一声对吧!沐朝久哭笑不得,只好转过身去默默喝酒。/p
“白杨女士,请问我是否可以抱着憧憬的心态亲吻你的手背。我虽然没有抱着任何的邪念,但我却不敢对天起誓,因为你实在是太美丽了,我怕我在被你圣洁的玉手净化之前,就已经因为邪恶的念头而遭受天谴!”赫瓦贾·舒凤登伸出手来,黄金饰边的戒指格外引人瞩目。/p
“天啊,你的戒指!你……你是塞勒涅王室赫瓦贾家族的人?”白杨瞪大了双眼,倒吸一口凉气。/p
“真抱歉美丽的女士,我竟然失礼地看到你惊慌失措的模样。但既然被你认出来了,那我也不能对你说谎了。”赫瓦贾·舒凤登升高了音调,他咳了两声,确认整个酒馆里的人们都能听见他说话并且为了听见他说话而停止正在洽谈的话题后,他像是炫耀一般高声宣布:“其实我来自塞勒涅王国的首都王都,出身于伟大高贵的赫瓦贾家族。赫瓦贾夫人是我的母亲,鄙人不才,正是赫瓦贾家族的正统继承人。”/p
当酒馆里的人都在震惊中沉沦时,沐朝久喝光了鸡尾酒杯中最后一滴碧绿色的玛格丽特。他摘下杯沿上的青柠檬片,放到嘴里用力吸吮了一口。酸楚的滋味让他浑身打颤,但也总算是将旁边两名戏精势均力敌的表演所引发的身体不适感压了下去。他将柠檬片放到空杯里,然后把白杨的轮椅推到贴近吧台的位置。做完这一切后,沐朝久才默默离开。/p
白杨一直盯着沐朝久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酒馆中看不见的地方的一刹那,整个酒馆才恰巧像是炸锅一样喧哗了起来。/p
“我的天,居然是赫瓦贾·舒凤登!简直太不可思议了!”/p
“真主保佑,我们与贵族同行如此之久,从遥远的塞勒涅来到塞勒涅王国,我竟然连一个像样的礼节都没有!”/p
“尊贵的赫瓦贾·舒凤登,我来自塞勒涅东部,是当地为人民伸冤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打抱不平的地主的儿子……”/p
“为人民服务的究竟是你,还是你的地主父亲呢?”/p
“噢,可能是我的诉说不够明确……我们一家子都为人民服务。”/p
赫瓦贾·舒凤登再次被人们团团包围,他对于白杨的搭讪也到此为止。然而他并不因为错过漂亮妹子而觉得可惜,因为更多的漂亮女孩对他投怀送抱,貌美才俊学富五车的同龄男性也对他投来了更加“友谊”的橄榄枝。赫瓦贾·舒凤登享受着这一切,但是白杨就变得很难受了,人群围绕在身畔,每个人的口中都在吞吐着虚假的言语,这个氛围让她回忆起了不好的回忆。/p
她想要像沐朝久一样干净利索地离开,怎无奈于礼节情面,她也是接受着贵族教育长大的,种种礼节让她被囚禁在高高的红色旋转圆椅上,耳朵还要饱受谄媚之音的酷刑。白杨开始责怪起沐朝久来,心想明明是他把自己抱到椅子上,最后却不负责任,拍拍屁股丢下自己就溜了,真是可恶!/p
“啧,男人,男人都是水泥柱子……还好留了一手,看我不好好收拾你。”/p
白杨张开手心,里面躺着一根短短的头发,这是她趁着沐朝久将她抱起时偷偷在衣服上弄到的。趁着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赫瓦贾·舒凤登的身上,白杨把鸡尾酒杯端到吧台下,用自己的身体和衣物遮挡起来。她对着未喝完的玛格丽特下了“识破”的占卜咒语,鸡尾酒杯和碧绿色的酒液勉强可以起到类似于水晶球承载影像的作用。/p
“以魔王圣亚白之名,向时间之神克罗诺斯提出请求,伟大的神明啊,我族日日为你颂歌,未曾有一时一刻的停歇,只为了渴求您降下我们渴求的庇护。现在,我在塞勒涅王国,请您告诉我关于头发所属者的一切。”/p
白杨将沐朝久的头发投入杯中,碧绿色的酒液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液体中的色素聚集在头发周围,酒液竟然变得清澈透明,仅仅剩下一条由色素组成的黑蛇在头发旁边飞快地游动。/p
黑蛇像是被折断一样,从中间一分为二,它们游动的轨迹沾染上碧绿色偏黑的痕迹,像是刚刚练习书法的孩子,在落笔时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如此生涩与胆怯。但是很快,两个蛇形文字就浮现在了透明的液体中。/p
暴君!/p
“暴君是什么意思?外号吗?神啊,继续继续,让我看看可以用来要挟他的秘密。”/p
在白杨的催促下,黑蛇显得暴躁起来,它们沿着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