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还是屠夫问的问题有一些深度。/p
“我,是个杀手。”红袍人举起了菜刀,说,“我,莫得感情,也莫得钱……我,贼他妈帅!”/p
贪食主觉得自己似乎认得眼前的红袍人,他有着和那天刺杀塞勒涅国王月见夜·一夜酥时,那关键时刻保护了国王的红袍守卫一模一样的气息。但是唯一有一种不同的是,当时那个夜晚的红袍人,有着一种活物的气息,那个人才像是个人,不像是眼前的红袍人,身上都是一种死亡的气质。/p
或许眼前的人已经死了,他或许本就不是一个活人。/p
或许,眼前的人将自己已经看做了死人,所以他的身上,才会有一种死亡的气质。/p
但是,当夜的那个红袍人,那个守在塞勒涅国王身边的红袍人,不应该是那个人吗?/p
赫瓦贾夫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黄金叶内甲。当她的手指头触碰到金属冰冷的触感时,她现在才可以稍微有一些底气,才能够在眼前神秘的红袍人面前站直……她害怕了,她从四神使留下的力量汲取勇气。/p
“我的名字……啊,是什么呢?”红袍人像是个痴狂的病人,一个病入膏肓的神经病,他捂着脸仰头大笑,原本他的样貌是被兜帽给盖住的,赫瓦贾夫人和躺在地上的屠夫都看不见他的样貌,红袍人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人们从中听不出任何关于红袍人的信息,他的年龄,他的稚嫩,他的成熟,他的性格……/p
现在,红袍人仰起了脸,但是他却用手捂住了自己的五官。他样貌的轮廓已经露出来了,线条很柔和,像是个女孩子,但是皮肤却很粗糙,手背上的皮肤有一些粗糙,像是男人的手——因为那实在不能够说是女性的手。/p
赫瓦贾夫人心中“咯噔”了一下,她觉得红袍人的脸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熟悉感,仿佛过去时常能够见到,这一张脸出现在赫瓦贾夫人的脑海中很长时间,许久不见,又许久再见,就好像刚刚忘记了身上的伤,却又被人给血淋淋地撕开伤口,一种神经的痛传入了赫瓦贾夫人的脑海里。/p
“你到底是谁!”赫瓦贾夫人发狂地大吼,她突然变得焦躁不安,她的声音要比红袍人的声音更加疯狂,听起来像是没有智商的傻子在大哭,像是没有智商的傻子在大笑。/p
赫瓦贾夫人和红袍人的唯一不同,那就是他们一个是正在大哭的傻子,一个是正在大笑的傻子。/p
相同之处,是他们都是傻子。/p
相同之处,是他们都是疯子。/p
红袍人的兜帽因为仰起脸的缘故,已经从脑袋上脱落到了背后,红袍人将手放下,那人露出了兜帽下的脸。/p
屠夫瞪大了眼睛,像是并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p
红袍兜帽下,赫然就是赫瓦贾夫人的脸!/p
“赫瓦贾夫人”的脸部线条很柔和,她是个女人,但是她的皮肤却很粗糙,手背上的皮肤更是如此,她的手像是男人的手——因为那实在不能够说是女性的手。/p
因为衰老,披着红袍的“赫瓦贾夫人”老得不成样子。/p
两个赫瓦贾夫人相互对视着,年老的那个披着红袍,手中握着染血的菜刀,年轻的那个则是露出了性感的大腿,高傲的资本胸部线条上,镶嵌着金色的内甲。/p
“你到底是谁!”年轻的赫瓦贾夫人即将精神崩溃,她发出的声音更加具有一种魔力,似乎时时刻刻都在告诉别人,她已经疯了。/p
“我就是你啊,”衰老的赫瓦贾夫人的脸上抖动着一条条皱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年轻的赫瓦贾夫人感觉到恶心。她说,“你这个冒牌货。”/p
年轻的赫瓦贾夫人看着对方,就觉得像是回到了噩梦之中,她看着对方说话时候脸上抖动的一条条皱纹,那似乎就是一条条黑色的蛔虫,在腐蚀着吞噬着自己的脸,撕咬着自己的皮肤,否定着她年轻的事实,刻下了岁月衰老的痕迹。/p
赫瓦贾夫人憎恨衰老。/p
她每次衰老,都忍不急地去杀掉很多该死的和不该死的人。她用四叶草吸取人类的生命力,像是吸血鬼一样,用别人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青春。/p
“赫瓦贾夫人,不会是一名老人!你才是冒牌货!”年轻的赫瓦贾夫人恶狠狠地说,她的手已经握紧,黑色的手指甲刺入了自己的手心,她手心的疼痛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一切,并不是梦……/p
这是噩梦。/p
衰老对于每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噩梦。/p
赫瓦贾夫人看着年老的自己,也是一种身处噩梦的感觉。对方无论是谁,既然用这样一副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就一定是在羞辱她!这是在羞辱赫瓦贾家族的家主,以下犯上,罪无可恕!/p
赫瓦贾夫人要毁掉这个噩梦。/p
赫瓦贾夫人并不担心自己杀不死眼前的冒牌货,因为她有着黄金叶作为底牌。她无法被击败,即便对方的来历再怎么不得了了,最后的结果对自己再怎么不利,也只是打一个平手,也就是说赫瓦贾夫人一定不会失败——她有黄金叶,对面的冒牌货没有。/p
结果下一刻,红袍一动,对面的人就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赫瓦贾夫人还不来得及反应过来,结果披着红袍的那个冒牌货就用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