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之塔,处于五楼的达叔酒吧。/p
疗养部门为了打发无聊,将这儿改装成了一个小型的酒吧。灯光,酒具,腥红的沙发垫,这儿应有尽有,就连负责疗养部门的部长,也被称呼成了酒吧的老板“达叔”。/p
达叔在这里和所有的精神疾病患者和平共处,他对即便有暴力和自残倾向的精神病患者也不采取任何的限制措施。他允许所有人自由行动,并且明确告诉他们,如果想去死,那么随时可以离开这儿,搭乘升降梯下楼,或者从五楼的窗口跳下恶魔之塔,都可以。/p
反正恶魔之塔附近没有人烟,精神病患者也是人,没有吃的东西会饿死,没有正常的水喝会渴死,遇到了老虎黑熊会成为食物,被毒蛇蝎子咬了会中毒。/p
送到恶魔之塔疗养部门的人,是被彻彻底底放弃的人,随便他们怎么死去。如果说有例外的话,那么就是月见夜·源的母亲陈妇了,虽然陈妇死了源也不能把达叔怎么样,但是达叔也不会故意去针对什么人。/p
他们大家一起疯疯癫癫地活着,这对他们来说很幸福。/p
源一直怀疑,达叔不是疗养部门的部长,他应该也是一名精神病患者,只不过杀死了原来的部长,掌控了这儿,所以才会被当成部长。/p
达叔的主张是,在恶魔之塔中的所有正常人都是精神病,在恶魔之塔中的所有精神病都是正常人,在这个逃不出去的法外之地就应该变态,越变态越正常。/p
楼上杀戮正在进行,而这儿欢乐的老古董破烂唱片机的音乐依旧,兔女郎还在抖动着双胸倒着香醇的酒。仔细一看那个兔女郎,他竟然是一名健壮的男子,胸部突兀起的胸肌上有着曝光在空气中的胸毛,一团黑魆魆的,搭配上兔女郎的装饰特别恶心。/p
他正在为酒吧中的每个人送酒,语气娇滴滴的,仿佛魁梧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害羞的女鬼。这是一名精神分裂精神病患者,他的身体里有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后来女人杀死了男人,他就被送到这儿来了。/p
虽然时不时外头会传来一些巨响以及震动,但是酒店老板达叔却拍着胸部打着包票说:“放心吧,我们酒店的结构绝对结实,这儿可是由战争兵器改造而来的!恶魔之塔你总听说过吧,特别厉害。”/p
陈妇喝得有些醉,她看着墙上的时钟,计算着自己放纵的时间。她在想:我好像在等人,但是忘记了我在等谁?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重要的人会来见我,就像是之前一样。在他到来之前,堕落的酒还能续上多少杯呢?/p
陈妇喝得有些迷糊,她拉着同样迷糊的达叔,问:“老板,你们墙上的钟怎么走得那么快啊?这和我的手表不一样呢!”她给达叔看她的名牌手表,在手表和时钟之间指指点点。/p
“手表?不存在的!”达叔把陈妇的手表扯下来,看了两眼之后丢到了一边,落入某位客人的酒杯中。达叔摊开手,说,“你个蠢娘们,我们酒吧里头根本没有时钟,你忘了吗?蠢娘们!”/p
“表!我去年买了个表,这是我儿子买给我的表,你丢了我怎么看时间啊?”陈妇扯着嗓子大喊。/p
“你不是说有时钟吗?你不知道时间看那玩意啊。你是不是喝醉了,要不要我送人给你回去?”达叔老板说着颠三倒四的胡话,语气好像在和陈妇对骂。/p
“可是你们酒店里挂在墙上的时钟走得不太对啊,你看你看,你仔细看看!”/p
陈妇和达叔一同看向墙上的圆钟,那个时钟普普通通,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银亮的外表。它和其他的钟有些不同,它的噪声很大,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很大的声响。/p
钟的时针和分针从刚才的下午四点走到了现在的下午一点,陈妇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不知不觉之中就已经过了一天。是酒精害人还是说其中有些什么蹊跷?/p
或许她就坐在椅子上喝酒,一坐就是一整天。她可能睡着过,只不过忘记了,醒了喝酒,醉了睡觉,她一天一天地过着。/p
“时钟?我们酒店追求的是没有时间观念的没日没夜的玩耍……时钟?不存在的!我们酒店没有这个东西。”达叔想,上头的钟会是不是谁偷偷挂上去的呢。/p
陈妇搬了张椅子到时钟的下方,站在可椅子上面,她看着时钟“嘎达嘎达”地走着,秒针在逆时针旋转,好像是在做一个倒计时。/p
“看起来不像是时钟,倒像是个倒计时装置,很像是传说里死亡祭坛的沙漏装置呢。哎呦呦,这里还有一些用颜料画出的魔法阵呢,红的蓝的绿的……”/p
刹那间,整个达叔酒吧都安静下来了,人们停止了说话,就叫自顾自开心的舞女也被旁人给了一头锤,音乐被强行停止。/p
然后,大家伙都意识到了危险,玩了命发了疯似的笑了起来,他们开始大声欢呼着“死亡,死亡”。陈妇留意了时钟倒计时的时间,还剩下五十秒了。/p
谁也不知道倒计时的尽头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如果是幸运的事情就好了,达叔告诉他们,达叔酒吧里头的东西和外面相反,这里头死亡是最幸运的事情。/p
所有人都在期待死亡,期待突兀出现的时钟能给他们无聊的生活带来一些乐趣。然而陈妇这个时候脱离了他们的团体,这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开始向外走,离开了酒吧,来到了升降梯的门口。/p
铁门紧关着,如果升降梯不在五楼,那么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