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兰小姐,希兰小姐!”/p
金安然听到了救命的呼唤声,他仿佛从梦中醒来,流血的羽翼凭空消失,他眼前的本来是临死的恐惧,但是转瞬之间,就只剩下了单纯蠢萌的希兰。/p
希兰依旧穿着她独特有代表性的天蓝色旗袍,配上长发的色调,简直搭得不能再搭了。金安然突然觉得这身装束应该入选今年的时尚穿搭排名榜,与那一身腥红的洁白比起来,金安然更加喜欢现如今的希兰。/p
金安然不敢去喜欢希兰了,无论是刚才的景象,还是因为沐朝久的原因。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喜极而泣的喜悦,自己没被杀死,这就很让人能感觉到幸福了。/p
希兰的手软绵绵的,她原本抓着金安然的手臂,现如今张手松开。金安然颤抖着双腿,他不知道刚才看到的一切是不是幻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自己精神太紧张了,所以总是在产生幻觉。/p
金安然退到了一边,给希兰让出了自己背后的路。他们同时看向刚才声音的来源方向,金安然想着,在离开了这儿之后,总要给救了自己小命的声音的主人一些报酬。/p
希兰有些吃惊,她看到了泼妇张,还有和泼妇张牵着手的小男孩。她们看起来,虽然不至于精神抖擞,浅浅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昨晚没有睡好,但是用母子平安来描述她们,还是完全可行的。/p
“你们没死吗?”希兰冷冷地说。/p
金安然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他身体臃肿的重量,他摔倒在地上,因为疑惑的内心似乎得到了什么事件的证实,他方才还对血腥的天使抱有一丝“这是幻觉吧”的念想,然而希兰冰冷的语言让他冷到了心里,全身上下凉嗖嗖的。/p
这种冰冷的语气,不就是方才拥有着流血翅膀的怪物吗?/p
金安然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叫,他在地上打滚,拼了命地想要逃离希兰的身边。肥猫的体型给了他打滚的天然优势,他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拦,没有怪物用魔爪撕裂他的大腿,也没有沾染着鲜血的羽毛落在他的身上。/p
金安然连滚带爬地跑了,离开之前,还差点撞到了泼妇张的儿子。泼妇张将儿子护在怀里,一脸诧异地看着远去的金安然,心想,那个混蛋是不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女神希兰,所以太过于激动,导致犯了癫痫和失心疯。/p
“啊,早上好啊,希兰小姐……嗯,那个,希兰小姐,你刚才说了什么?”泼妇张索性不去管金安然,在她看来,金安然就是有毛病。她也是个富婆,她也是个有钱人,却完全不像是金安然那样疯疯癫癫的,整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放过”。/p
她有自己的丈夫,有自己的孩子,她过得很安定,很好。/p
“哦,没事。张夫人,你看起来很精神啊。”希兰眯着眼,漫不经心地说,“可喜可贺。”/p
她的声音已经变回了很软很慢的风格,听起来像是酥化的牛奶糖,即便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寒冰融化的清凉。/p
“是吗?谢谢夸奖。”泼妇张尴尬地笑了笑,作为礼貌,这还是很有必要的。但是如果金安然现在还在这儿,他一定会感觉到很奇怪,为什么泼妇张会变得缓和起来,平时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婆子,蛮横不讲理,更不要说讲礼貌了。/p
“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道歉的。”泼妇张动了动小男孩的胳膊,“昨天小孩子不懂事,我管教无方,态度也不好,回去之后仔细想想,心中的愧疚感让我彻夜难眠,所以今天带着儿子过来,特地向希兰小姐赔罪。”/p
此时,她的儿子像是运转扭动的机械一样,用一板一眼的动作向前走了一步,弯腰鞠躬,对希兰说,“大姐姐,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请您原谅我吧。”/p
“好的,姐姐原谅你了。”希兰很直截了当地说,她像是完全不在意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好像是有人对她说“谢谢”,她就会说“不客气”,有人对她说“对不起”,她就会说“没关系”一样。/p
希兰对她人的愧疚而道歉的这种事情,无论是自愿的还是强迫的,她都不感兴趣。/p
“张夫人,您的丈夫郸先生一大早就来任务委托所找你,说你一夜未归,找了整个镇子都没能找到您。他怀疑您失踪了,也许是受人迫害。”希兰微笑着,“他可能觉得,如果您要是真的死了,那该有多好啊!”/p
“啊?这个负心汉,他竟然敢说出这种话!等我找到了他,我一定杀了他,把他抽筋断骨,打得半身瘫痪,让他一辈子下不来床!”泼妇张自觉失态,她赶紧换上笑嘻嘻的脸色,说,“没事的,我活得好好的,气死那个负心汉。”/p
“您昨天去哪儿了?”希兰问。/p
“我在我闺蜜家住了一晚上,太久没有去和她聚一聚了,所以突然有些想念,干脆就带着孩子,跟她一起滚床单去了。有时候就会觉得,结婚以后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两个大老娘们tuō_guāng了睡觉,还得被不懂事的小孩子摸来摸去,即便是来了感觉,还是得脸上一脸没事样儿地淡定聊天,怕教坏小孩子……”泼妇张老实回答。/p
“去闺蜜家住一晚,至于不和家里人说一声吗?让郸先生满世界乱跑找您,总觉得他有一些可怜呢。”希兰说。/p
“没事的,他习惯了,他就该担心我。那个臭男人,臭男人,需要他的时候一直都是不在身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老婆孩子都快没了,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