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机械师,你确定要这样和我打吗?”沐朝久开口问了,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是在做作,听了他前半段话,天甲明白了,沐朝久是出于自己的原因才迟迟没有动手,而不是为了装作神秘。听了沐朝久后半段话,天甲才想起来了一些东西,“你手上那孩子就这样吊着,并且允许旁边还活着一个随时可能拌你一脚的女人吗?”/p
天甲才想起来,自己手上仍旧掐着那名八九岁的小男孩,而旁边那名泼妇张则是对他虎视眈眈,眼珠子快要从眼眶子中瞪出来,她对天甲的恨意从牙齿咬破了牙龈而流出鲜血的表情中就可以一目了然。/p
让泼妇张抓住机会,天甲相信,她绝对可以从自己的大腿上咬下一大口带血的肉下来。天甲突然害怕自己看到自己白森森的骨头渣子,他不怕流血,但是害怕被用牙齿啃咬下的方式被咬下一口血肉。/p
想想就很渗人。/p
天甲恍然大悟,冷笑道:“你来这里,是要救他们吗?啧啧,真是人类恶劣的本性,明明他们对你的女人做了相当过分的事情,但是到头来,这两个人要死了的时候,还是要遵循人命关天的道德原则。你不应该恨他们吗?不应该讨厌他们吗?现在我要把他们杀了,你应该拍手庆贺才对,你怎么有理由阻止我呢?”/p
说着说着,天甲还不忘记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掐着小男孩脖子的手的骨节突兀了出来。/p
然而,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小胡同巷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p
沐朝久用力地将左手手掌和右手手掌合并在一起,因为用力过度的原因,手掌和手掌在相互合并之前,没有办法把惯性给消除,他也不想消除,两边手的皮肤碰撞在一起,发出了十分“燥”的声音——这个过程的总和,人们一般称呼为,鼓掌。/p
除了已经翻白眼的小男孩之外,泼妇张和天甲的目光都放在了沐朝久的身上。他们不明白,沐朝久这究竟是在闹哪一出,而且表情好像还是很高兴的样子。/p
愉悦,众享丝滑。/p
“你他妈在搞什么呢?小丑吗?”天甲大吼。自己都已经快要紧张到头皮发麻了,沐朝久突然又做出了这种令人费解的举动,差点把他吓得蹦哒起来。/p
还好手指头僵硬麻痹住了,否则放在怀表按键上的大拇指头差点就按下去了。按下去的结果是什么?是血光冲天,火光冲天啊,沐朝久到底有没有考虑过这个后果,他现在看起来像是来玩过家家的小丑一样!/p
过家家的“妈妈”拿着个草根捏造的假娃娃,对着当“爸爸”的家伙说,哎呀孩子好像生病了,怎么办啊?然后“爸爸”一本正经地跳起了舞,一边骚弄着舞姿,一边开心地说,太好了,孩子病了我们终于可以关心他了!/p
啥玩意吗?不按套路出牌,你是伪装成尚未进化完成的猴子的同类吗?看起来也不像是金刚啊,怎么这人头就值上一百枚金币呢?/p
“咋……咋了?”沐朝久鼓掌着,有些不解道,“不是你让我拍手庆贺的吗?我很讨厌他们啊,讨厌没有教养的小孩子,讨厌蛮横不讲理的泼妇,他们做了很过分的事情,难道我还不能对他们的死表示庆贺了?”/p
“等等等等会!你不是来救他们的?”天甲竟然被沐朝久刷新了三观,“你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正义吗?”/p
“拜托,我们才认识不久,你怎么知道我所做的一切,竟然是为了正义,或者又不是为了正义呢?”沐朝久说,“我总不能大喊,以魔法少女和正义使者的名义,代表月亮消灭你们……吧?”/p
沐朝久看向了泼妇张,他的眼神是绝情的,在小胡同巷子光线角度失衡的烘托下,仰视着沐朝久的泼妇张,看着沐朝久的脸上,充斥着一层阴霾与冰寒,他说:“你不教育你的孩子,社会自然会教育他。这是冰冷的人类社会的森林法则,生活在这个砖瓦堆叠出的冰冷森林里,我们应该遵从原始的恶意,遵从最原始的法则。”/p
泼妇张嚣张跋扈的表情终于消失了,她现在连对手握着她儿子生命的天甲龇牙咧嘴的力气都没有了,而是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而绝望。/p
“他……他还是个孩子啊。”/p
“他是我唯一的孩子啊。”/p
沐朝久淡淡地说,他叹了一口气,用安慰的口吻,道:“谁还不是谁的小宝贝呢?想当年,我也曾经是迷倒万千少女的万人迷啊!”/p
沐朝久直视着天甲的目光,虽然他现在被天甲的十门炮台对准着,但是场上的气氛却完完全全被他牵引着,仿佛天甲才是弱势的一方。/p
天甲忽然有点可怜泼妇张母子俩了,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要杀死他们完全是自己因为重要的怀表被偷了,正在气头上,听了沐朝久的话后,天甲变得不想去执行自己给他们判定的死刑了。/p
泼妇张母子,罪不至死啊!谁还没有顽皮的时候,小偷小摸一类的行为,比小偷小摸要严重许多的行为,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世界上发生吗?如果他们个个都是死罪,恐怕人类将会成为濒危物种,世界上就不会存活多少人类了。/p
沐朝久直视着天甲的眼睛:“动手吧,杀了他们。然后我好好跟你打一场,拿了我的命,你也好回去交差吧。大家都是佣兵,我知道你们时间宝贵,不干活就没饭吃,挺辛苦的。”/p
“不……不要。”天甲下意识地拒绝了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