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会介意我站在这里吗?”/p
“你好。”正在仰视一剑天塑像的老奶奶忽然听到了一个浑厚而中气十足的声音,她照着男低音的方向看去,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身边竟然站着一名和自己年岁差不了多少的男人。/p
再怎么说都是活了六七十年的人了,所以在视力不会衰减的情况下,眼力是绝对有的。老奶奶很容易判断出男人的年龄,同时惊叹他整个身体中表现出的活力。/p
在老奶奶的眼中,男人笑起来像是个二三十岁的孩子,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对方即为如此。/p
会介意你站在这里吗?/p
在陵园这种死寂的地方,有人说说说话,或许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之前老奶奶来祭奠的时候,都是自己来的,自己离开的。今天偶尔换换一种感觉,也是值得尝试一番。/p
“哦……请便吧。”陵园又不是什么私人的花园,这么大块的地方,你想要去站在哪儿不行呢?/p
如果不是已经心性成熟到不得了的程度,六七十岁的人了,不至于被吓得一惊一乍的。在陵园这个比较特殊并且拥有着诡异气氛的场景里,男人的出现如同鬼魂,倒不是因为无声无息,而是因为,老奶奶在看到男人的时候,觉得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p
就好像在祭奠老朋友的时候,老朋友突然掀开了棺材盖,从坟墓中爬了出来,一只手撑在墓碑上和你有一搭没一搭的叙旧。男人给老奶奶的,就是这么一种感觉。/p
老奶奶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已经是不信鬼神一说的,她年轻时候的生活有些凄惨,直到结婚之后才有一些改观。她一直认为,如果世界上有神明的话,那么为什么当自己饱受苦难的时候,没有神明出手拉自己一把呢?是因为自己不够信仰神明吗?/p
如果神明想要得到人民的信仰,应该不是先展露神迹才对?为什么要人民先无故地贡献了信仰与虔诚,之后才随机性地给予恩赐呢?/p
李杜康不知道老奶奶在想什么事情,他转过头去,和老奶奶一样,开始仰视面前的一剑天塑像。/p
“你也认识他吗?”或许是觉得李杜康的表情和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处,老奶奶眉头一皱,突然问道。/p
“剑圣一剑天,他可是我们那个年代的英雄!即便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我们也都已经迈入古稀,但再怎么说,一剑天也是个时代的象征……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怎么可能不认识一剑天嘛。”李杜康说,“比起现在年青一代的全民偶像暴怒的君主,一剑天可是个十足的正能量代表。他长相帅气英俊,为人正直正义,作战时有大局观,擅长排兵布阵。一个人的时候,又会纵酒欢歌,仗剑四方。其中的剑意澎湃昆仑,摘花摘叶皆可伤人,一招天下,一招剑歌……比起那些小年轻喜欢的暴怒的君主,我对于一剑天的崇拜,可谓是毫无差错的。”/p
老奶奶点点头,却说:“是吗?其实和一剑天比起来,我倒是更喜欢暴怒的君主一些。那些小年轻的朝气活力,我是非常羡慕的。”/p
“哎哎?是……是这样吗?那还真是抱歉了。”那李杜康刚才自己吹捧了自己半天,废了一大堆口水,岂不是都没能说到和对方搭拍的点子里了?/p
“其实你说的都没错,一剑天确实是一名很有人格魅力的家伙。但是我觉得暴怒的君主比一剑天完美,其中是有一些其他的原因的——因为我和一剑天太熟了,他生前和我是邻居,我有和他家庭里面有往来的。一剑天不在家的时候,他的妻子经常会来我家里做客,我们关系很好。”老奶奶微笑着说,“哪怕再怎么完美的一个人,相处久了之后,在心里的地位也会从高不可攀的位置,变得更加平易近人吧。你说是吗?”/p
“哈哈,是是,确实如此。”李杜康只好硬着头皮点头。/p
“你有认识一剑天吗?我的意思是,真正私下认识的那种,说说话,喝喝茶,有过交流的认识。”老奶奶对李杜康说,“我是一剑天的邻居,我注意到了你的眼神,发现你看着一剑天的塑像时,眼睛里的东西给我的感觉有一些熟悉,像是一种看着故人的感觉。所以我就有在想,你是不是认识一剑天。”/p
“是指深层次的认识?”李杜康惋惜地说,“真是可惜了,我没有像你那么好的福分,年轻的时候只是仅仅远远看到他一次,那时一剑天将军正在整顿军队,准备出征。我没有和他说过话,就连近距离好好看看都没有机会。”/p
“看得出来,你是很喜欢他。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会来这里祭奠一剑天的塑像。”老奶奶说,“这些年来,我也曾经遇到过很多还能行动,还能来陵园里看看一剑天的老人,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他们要不然是卧床了,要不然就是已经去了。好久好久,都没有遇到像你这么一个家伙了。”/p
“我不是住在王都里的,我的老家在纯白镇那边。所以,难得来到这儿一次,就心里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到陵园里看看,或许会有一剑天的墓碑。”李杜康说,“结果,我发现了一个比墓碑更大的家伙,就是这个塑像。”/p
“纯白镇?是其他国家的地方吗?”/p
“纯白镇……就是新手村啦。”/p
“噢噢,那个地方我知道。真是失礼了,年纪大了,不太能了解到外面新鲜的事情,新手村什么时候改名了,我都不知道。这种事情,还真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