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姐姐,多谢你的好意,我想,我还是回茶楼吧。”小小对着她绽开笑容,一脸纯真。/p
在此之前,她本就是茶楼老板招收的丫鬟,负责清扫楼道,收拾客人用餐完毕后的残羹冷炙。上回在楼里听有的客人说起城中来了个神医,包治百病。/p
家中父亲顽疾多年未愈,便想去试一试,可没想到那人是人贩子,幸得红府夫人路过救下,本也准备安排她早日回茶楼的,只是不知林怀瑾为何在见到她之后突然改变了主意,还频繁地向她提起齐八爷。/p
这目的十分明显,她也心知肚明,清楚夫人撮合之意,只是齐铁嘴原来早已不记得她了。只当她是怡红院的姑娘,连抬眼都未正视。/p
歉意的林怀瑾不安地眨了下眼。本就该如此的,只是恐怕这次,老八这里,不太好解释了。/p
“里面有人吗?不开门我进来了!”/p
思索中的她了解了其中缘由,正要想办法去红府找伙计解救,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p
真是怪事,明明枪声早就远走了,为何还会查门?不过这次应该并不是那波人,否则大概早就闯进来了,还管什么礼貌询问。但外头何人暂时还是不敢确定,只料想那人现在不敢进门,是估摸不出里面的人能不能得罪。/p
“夫人姐姐,你快藏起来。”机灵的小小立即拉开宽敞的衣柜,轻轻地道。林怀瑾抿嘴摇了摇头,“这样没办法躲过的,你来伪装一下,替我照顾好老八。”说话间她就毫不犹豫地打开窗户,飞身而下。看得小小一阵诧异,想来随后那门已被推开。/p
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此时此刻,自己绝对带不走昏睡的齐铁嘴,若是不先离开,一定会引起更大的怀疑。转念一想,要只有一男一女在屋内,那也没什么奇怪的了。/p
落地后林怀瑾呼了口气,脚步迅速地移到了墙角,估摸这时辰,张府的救援兵马上就要到了,自己只需要等待时间,找到接头的人就行。/p
“跟我走。”/p
探头探脑的她正不停张望着,试图从远方的零丁夜灯里辨别来往之人时,突然的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林怀瑾冷不丁抬头一望,只见苍老的月如锦目光淡淡,拉着她就要离开,怎么来看,都有种恐怖的氛围。/p
“怎么了,巫……师?”她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确实被神出鬼没的他吓了一跳。/p
“你的朋友出事了。”月如锦扫了她一眼,在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就一直闭口不言,埋头赶路。无论林怀瑾如何追问,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既然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也只能随他而去了。/p
只是不知道这个朋友,算来算去,难道会是小哥?/p
她心内惶恐,只是紧随着坐上牛车,连夜赶往北水寨。/p
这时天已大黑了,山色晦暗相连,野外说不上静谧,黄牛朝天低吼,却平添了一分诡异。/p
一条山道陡峭行,路上没少受到颠簸。因此赶到那密洞中时,体弱之人,自然累得不成人样。那方昏暗的烛光闪烁不定,眺望而去,石壁之下躺着的果然是张起灵无疑,旁边还有顿珠拉措一直守望着,明显无计可施。/p
“小哥,怎样了啊?”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林怀瑾飞快地跑了过去,四下慌急打量,才发现他的伤口源于手臂。/p
这伤说来并不陌生,竟与自己当初在湖中被夔所咬伤的几乎一致。这月如锦是怎么想的,自己又不是大夫,请来了能有什么救治办法。/p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考虑,一旁的顿珠拉措这才道:“他的伤口没事,只是皮外伤。”想必是一直跟随着小哥走南闯北,又在中原混迹太久,此时此刻他的汉语已经说得相当不错。听言后的林怀瑾翻了一个白眼,“不早点说清楚,害我担心一场。”/p
“他确实没有大的问题,只是失忆了。”月如锦说话轻微,似乎是怕惊扰了张起灵的睡梦。其实对于这种异于常人的表现,他也很清楚,没有什么是凭空出现的,不管是否因宿命所致,想要不同寻常的长命,肯定要付出代价。/p
只是没想到,他们张家的代价竟是失忆,与自己祖先所传方法不同。不过殊途同归,终究是一样的痛苦。/p
林怀瑾摇了摇头,禁不住低头端详着张起灵。这时的他眉头紧蹙,睡得很不安稳,一定是又陷入了无数的疑惑中了吧,可能帮他的,也只有他自己。“他这是祖传的失魂症,我又有什么方法!”/p
失魂症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作,期间忘记任何故人,于人于己都有些残忍。不过要不是趁着这次突然发作,月如锦还不能把他安置在这里,说不定凭他的本事,早就消失无踪了。/p
其实失忆没什么,只是有件很重要的事,他若是遗忘了,可能有点麻烦。/p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关系到青铜门,那个属于长生的秘密。/p
很久很久以前,月竹就曾获得过天外而来的陨铜,知道它的神秘力量。为了大地的安宁,且不让心怀叵测的人欲念加深,他就把三块陨铜分别安置在三个地方,一块由邹家带给了张家,应该留在了张家古楼里。/p
另一块本是由月族保存,不过十多年前月如锦完成最后的使命后,已给了张起灵,让他,拿走了。/p
还有最后一块,就在梼杌的肚子里。他本计划让回到邹光漠精心布置的古墓里,可张起灵却觉得那里已经被发掘了,并不是一个安全之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