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事实如何,天下之间的因果,终究会朝着应有的轨迹前行。/p
小跑着的她并未作任何停留,可仍然跟不上林怀瑾快速的步调,于是便越发急促,几近健步如飞。而当她终于追赶上正欲言语规劝之时,却被面前的景象惊住,一时半会儿反应出神。/p
只见外门不远处,成千上万的百姓正源源不断地从四通八达的大道阡陌将红府团团围绕,大多来势汹汹,且不留一丝一毫的空隙,实在让人措手不及。/p
也是因为如此,才刚踏出红府大门恰欲扬长而去的林怀瑾只在木讷之时,已被那一瞬间突如其来的一大群百姓围困在了中央之处,立时形成了一种水泄不通之势。/p
此事说来也颇为奇怪,因为就在不久前,府外还风平浪静,相安无事,路段上也只有零丁的几人奔走叫卖,吆喝漫天。而他们之中确实有人探头探脑,似乎是不怀好意,不过无人抓住任何把柄。/p
这迹象虽有些可疑,但分明不足为惧。/p
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出现居然打破了所有的平淡,不过才几秒的工夫,情势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仿佛那些人皆是有备而来,再加上已久的预谋,目的更是昭然若示。/p
“大家听我说,红府的红夫人就是病原体,我们一定不能再放她自由行走,以免传染更多的百姓啊!”/p
“抓住她,给无辜死去的人一个交代!”/p
“说得对,瘟疫绝对不能再扩散了,必须把她隔离起来。”/p
那群百姓来势汹汹,且并不友好。/p
一时之间,竟已聚集在红府下方处不停吵嚷,又只不一会儿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看法,不满怒吼时更是挑明了全部的原因以及事情的所有起因与过程。/p
此事毕竟关系重大,又与人命息息相关,若不是惧怕红府之威,他们早就直接围困抓人了事,正好省却多费唇舌的时间。/p
“不知道这些百姓们所说,是什么意思?”林怀瑾听言后更加不明所以,便只是有些为难地退后了几步,又细细琢磨半刻,总算大致捋清了其中的关键。/p
“夫人,想必是陈皮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所以百姓都知道了。”挤进她身旁的守门伙计满脸愁苦,又小心地讲述着城里流传的谣言,接着困惑地摇了摇头,“不过奇怪的是,他们为何会污蔑夫人您……”/p
林怀瑾听此一顿,思索良久后终于大概通透,果真竟与自己的猜想无异。/p
只是陈皮出事不过才一时半会儿罢了,这么短的时间内自然不可能会搅得全城皆知,恐怕是幕后有人在操控此事,否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得这般偶然。/p
何况码头间的来往除了商客便是同道中人,哪里会存在普通的百姓,看来不知不觉,居然又陷入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p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狡黠一笑,坐以待毙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p
擒贼先擒王,任何一次大规模的活动,都不可能是自发组织而成。/p
思绪万千的她缓缓地环视一周,轻易就识破了其中有一人的怪异,此时他不同常人的愤怒,正奋力地鼓动着众人的情绪,大约便是罪魁祸首无疑。/p
但不得不提一句,当时青衣中毒入住红府的往事,知情者都是府里的心腹,除此之外,只有当事人清楚,可是青衣早已远走,不可能成为幕后黑手,那照这么推算,或许便是当时身在东木寨的人了。/p
而在这样的敌暗我明下,实在是不好应付。/p
并且这群百姓仿佛是有针对性一般,恰巧就在二月红走了之后不久一拥而上,立即堵住了红府大门,想必是早已确立对策,不可小觑。/p
虽然府里的伙计不少,且个个也都是武艺精湛的好手,但此刻面对的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分明不是解决矛盾的方案。可人多嘴杂,言语上明显说服不了。/p
因此空有优势却如同摆设,更堵不住悠悠众口。/p
“空口无凭,你以为你们随便一说,就能诬陷我?”盘算着的林怀瑾丝毫不露怯,行走于人群之中,一句话就指出了其中的重点,接着又反问一句,“不知你带领众人到底有何居心企图,若是趁早离开,我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p
笃定的她自信地指着人群中隐藏着的那面相平平的男子,笑得无比淡然。/p
而男子听此则是一顿,脸上竟突变惨白,更没想到她这么快便能辨别出自己的身份,除惊讶之外,多了些许惧怕。/p
与红府为敌,明显自不量力,可他受之有命,不得不佯装镇定,便只是心虚地瞥了她一眼,“红夫人,明人不说暗话,这老大夫你还认识吗?”/p
说话间他指了指人群中的一位老人,林怀瑾随之望去,那位颤颤巍巍的老人年老体迈,但身体健朗,确是红府经常来往的老大夫。/p
男子自然没能错过她转瞬即逝的复杂神色,不由微微一笑,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些纸张类的东西分传给众人观望,大概是他收集的一些所谓证据。/p
而那老大夫一经点名,不禁木讷当场,随后有丝歉意地望向林怀瑾,目色全是愧疚。/p
可是医者有医德,他自然不能撒谎,更不能不顾全家性命。/p
因为红太爷早年曾施恩于他,他于是便秉承感恩之心,时时关切。平常红府内有人头疼脑热,一般的刀剑之伤,他都会立即前往医治。/p
凭借着本就与红府的匪浅关系,他的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