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疑与信任之间,他还是毅然的选择了同心如一。果然,在他的潜意识里,自己早已是他举足轻重的相许夫人。林怀瑾忍俊不禁,目盼心思的红红如今真的成为了她一人的二月红,她有些惊喜地拽住他的胳膊。/p
此生此世,定不会负君相思意。/p
和好如初的两人相视一笑,便是相携着前往张府。/p
不过,此时的张府却算不上太平,重兵把守下,是格外的小心翼翼。张启山的情绪并不稳定,里面焦急的两人早已齐聚一堂,只待二月红一到便即刻出发。/p
只听得外头一阵脚步声急促袭来,细心的张日山还未替张启山整理好随身包袱,疯癫的张启山竟大力地挣脱了他的手掌,朝着刚到府的林怀瑾奔去,同时又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腕。/p
林怀瑾窘迫一笑,手脚突地僵硬,气氛也陷入了诡异的尴尬之中。/p
“二爷,林姑娘,那佛爷的事就拜托你们了。”一旁的张日山向前几步,最先打破了沉静。/p
这一句深深的请求是他颇为沉重的托付,怎奈何他并不能一同前往,他不想清醒过来的佛爷因此怪罪他,他必须要留在长沙城替他撑起那一片宽广的天。/p
“你放心吧,定不辱使命。”闻言后的林怀瑾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张日山又推搡着安坐在沙发上的齐铁嘴,他认为齐铁嘴精通奇门八卦,便示意让他也一同前去。/p
齐铁嘴愁眉苦脸地点了点头,无奈张副官手里的长枪正紧紧的抵在他的腰间。只是,当他望向林怀瑾嫌弃的视他为累赘的眼神时,忍不住朝天冷哼,自己必须要让这个凶丫头刮目相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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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地大物博,泛指的不是丁点之地,而其中最为人说道的便是湘西。/p
它自成的部落至今都少有人胆大踏足,此地又是国内的腹地,地形多是丘陵且少平地,山脉之间连绵起伏,地势十分险要,古代就是重要的边防要塞。/p
四人下车行走多时,只觉得早已口干舌燥,于是寻人便问:“请问老伯,这里有人会解蛊吗?”/p
可那村民却是惊恐地摇了摇头,接着竟逃也似地离了去,而且一路向前,接连遇到的人皆是如他一样的反应。此季本就是炎热暑气正重时,他们只得寻觅一处阴凉先作歇息。/p
大口撕咬干粮的齐铁嘴一边狂扇着风,一边张口喃喃抱怨:“什么鬼地方,热死了。”/p
“神棍,这可是你非要跟来的。”林怀瑾淡淡地笑了笑,这才注意到,路边的一个女子正朝向几人打着手势,她曾在聋哑机构助过教,于是立即机警地竖起大拇指回之微笑。/p
那善心女子约莫三十出头,她从小失声,额头上又有块不大不小的疤痕,因此至今未婚。但毫无顾忌的她向来胆大,竟带几人归了家中。/p
他们的寨子只是一个普通的苗寨,对外来人比较闭塞。寨中自家人都是以当地话交流,四人自然不甚明了,但林怀瑾却能轻而易举的明白她的手势。/p
她的祖母本不愿招惹麻烦,最后仍是在女子的请求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一眼便看出了张启山所中的二毒,其一为癫蛊,其二为情蛊。/p
癫蛊受毒后能使人心昏头眩,笑骂无常,或遇饮酒时药毒辄发,最易忿怒凶狠。而情蛊情则是蛊术中比较厉害的一种,能激发神秘力量使受术者死心塌地爱上施术者。/p
最重要的是,他所中的两种蛊毒都不是普通方法可消除的,必须要五大苗术家族的当家人才能为之一试。要想寻得此人,自然得继续往深山里去。几人也不再多做停留,向女子道完谢后,齐铁嘴占卜坎水为吉,便立即往北处攀登。/p
五大苗术家族看似神秘莫测,但因与汉人多有联系,风俗趋向同化。它们分布在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各有其术数,其中最为说道的就是蛊术。/p
一般来说,蛊术只在女子中相传,里面用蛊的女子大多出神入化,但并不轻易出手。/p
况且,并不是所有的苗女都会使用蛊术,平常用蛊的女子也并不厉害,都是一般大夫可解的虫毒,只有北水寨的草鬼婆才是真正的蛊术奇才。/p
他们朝深山跃进,决心必须寻得解蛊之法。而道路越发狭窄,二月红望着一路护卫林怀瑾的张启山,也加快了轻盈的脚步。/p
几人从重峦叠嶂的梯田爬行多时,脚步似乎已直连云天,清澈见底的北水河穿寨而过,已彻底进入四面环山的境地。/p
还未踏入北水寨的寨口,他们便被人人欢呼雀跃的气氛笼罩。/p
连绵不绝的吊脚楼层层叠叠倚顺山势而建,个人房前的翠竹点缀绿彩,几人眺望着河对岸的喧腾,那掌舵者刚分给水手每人一束青草,又一齐投入了江中。/p
这便是苗族的一种水面划船比赛的传统节日,与端午相似,那青草自然是驱邪之用。随后村民们又全都聚拢在高地上,那处的木桌上有供米一升,去毛白公鸡一只,以及一旁喃喃有词的巫师,这些都是为了以扫邪敬神。/p
据齐铁嘴了解过,苗人中的草鬼婆并不轻易露面,必须是自家族人以及传人才能得以一见。正当几人商量如何乔装打扮时,却听见高台上包着青头帕的中年男子大声宣布:“百毒不侵者,成为下届草鬼婆。”/p
原来龙船节只是设的一个幌子,这其实是他们最为重大的草鬼婆选任。那些身穿青色百褶裙的苗女们听此都争先恐后地掏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