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麻烦了,还是由我亲自随你去取吧。”严于帆怎不知她心里的思量考虑,这一番拖延战术与权宜之计很明显,若自己真的相信,那恐怕是愚蠢至极。/p
可就这么一瞬间的工夫,他在说完这一句话之时,脑海中的思绪却突地一凝刹那生出了其余的想法,并且立刻改变了原定的主意。/p
如今自己既然已经清楚了这些事情,那么便可以率先得到古墓里的所有东西,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未来独立称霸也指日可待,以后就更没有必要受人差遣,任人摆布。/p
沉浸在自己设想中的他立即上前几步,用手枪抵住林怀瑾的脑袋,又在天窗处唤来了另几个忠心的手下,让他们把持住她的胳膊,随即才换了一种说法,“听说李小姐十分聪慧,我看不如还是你想个办法让人尽快取来吧。”/p
严于帆想着若是自己亲自出马,一定不能顺利取物,毕竟张府内守卫森严,张家的亲兵一个个又都功夫了得,或许这样做的话只会适得其反,让事情更加复杂。/p
虽然以前确实因上头的缘故张启山不敢真的动他,但此时自己已经生出反心,恐怕他知道后不但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甚至还会以除去叛徒的名义,趁机让自己不得好死。/p
走在旁侧的他因此眉头紧锁,又想到这些不久便会接踵而至的问题,不由望向了远方,变得有些犹豫不定。/p
“你们这是干什么?有话可以好好谈,让人取东西也需要时间的吧。”惊惧的林怀瑾不懂他的意思,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但心里充满警惕,嘴上更是开始了言语妥协。/p
严于帆扫了扫她假装得格外诚挚的脸颊,思索了下才顿了顿,“那就先去二楼喝茶,等你什么时候想到好方法我们再谈可好?不过请抓紧时间,我只限时一柱香。”/p
闻言后的林怀瑾点了点头,算是看透了他的大部分野心,清楚自己等会儿一不小心便是死路一条,于是尽量减少存在感,变得更加谨小慎微。/p
并且随着他们押解的行走快到二楼时,她也已想好了对策,虽说几人盯得紧,不过无关的事件其实并无人在意。/p
狡黠的她于是趁机摇了摇手上的二响环,这镯子的双声一响,下面等候多时的张启山似有感应一般,直接往上飞奔而来,几人因此正好于楼口撞上。/p
“心有灵犀一点通,佛爷与夫人果真是天作之合啊。”严于帆扫了扫挡住路的张启山突然有些惊讶与不安,不过仍是讽刺地笑了笑。/p
此刻怡红院里的其他客人本还在吃喝玩乐,可一发现这剑拔弩张的情势不对,也都已逃得无影无踪,由此更方便了几人的对峙。严于帆见此不由再次冷哼了一声,“废话少说,交出古墓的钥匙与资料,否则你的夫人我可不会保证她到底还能活多久。”/p
“严代表此言差矣,不知夫人可有开罪于你,我先在这里赔礼,但玩笑过了。”闪过担忧的张启山眼神一眯,即刻堵住了唯一下楼的通道,严于帆不得不重新往上面退去,“你不要乱来,她就在我的手里,赶快用那些东西来交换。”/p
张启山听此下意识停住了动作,毕竟狗急了也会跳墙,严于帆恐怕是真的与南京方面有了异心,若是自己坚持态度强硬,不仅不好处理,林怀瑾也会有生命危险。/p
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严于帆自然看出了他的犹豫,便顺着楼梯重新跳回到天窗外,仍旧在等他的答复,“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可以兼得的,佛爷可得考虑清楚。”/p
“不用考虑了,我只要夫人安全。”张启山的回答几乎是脱口而出,闻言的林怀瑾也立时怔了怔,内心变得难以言喻,又禁不住凝视着他坚定的面庞,竟不知他何时对自己已变得这么果断与留心,居然一点都没有迟疑。/p
犹记得当初两人第一次会面时,多思谨慎的他就算是真的想要救人,嘴上也不会服软,可是如今却不怕有人看穿真实想法,更没有了任何的顾虑。严于帆也忍不住笑了两声,都道张启山是无情无意,没想到竟也是一位痴心者。/p
“那么现在是否可以先放了我的夫人?”张启山面不改色,又问了一句。严于帆则摇了摇头,一手交货一手交人才是妥善之举,他可不敢赌任何人的诚信。/p
而他还未出口言语,又突然想起自己或许可以先搜查一下林怀瑾身上的携带品,毕竟如此重要的东西其实放在哪里都有风险,说不定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p
想到此,他便立刻冲手下示意,而那人在得令后竟直接朝林怀瑾的身上摸索而去。/p
手足无措的林怀瑾猝不及防,便是惊恐万状地下意识护住前胸,男子见此更加不耐烦地扯开她的右手,因此她脖子上挂着的两块玉佩便顺势掉了出来。/p
严于帆不由精光尽显,面上更是禁不住一喜。而一旁的张启山也料不到他会如此行事,正欲上前抢夺,另一男子却直接抬脚冲林怀瑾袭去,机灵的林怀瑾立刻一躲,但后退了几步却没能停住,人竟也朝着低矮的护栏处后仰而去。/p
“小瑾小心……”张启山顾不得再去争抢玉佩,只迅速地跑过去伸手一拽,但其受力实在是太大,两人由于惯性的作用居然都往楼下摔去。/p
也就那么一瞬的时间下,街市上的众人只听得一阵突如其来的响动,怡红院的楼上竟掉下了两个大活人。/p
随着百姓的惊叫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