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声忽然大了起来,城墙外处处烟火漫天,三十五佼尉领着一群黑衣卫烧杀抢掠,将整座原本处于静谧中的城池闹得底朝天。/p
肆无忌惮的火苗窜地很高,此时城墙上站着的一个绯红身影,双眸冷淡的望着这一切,唇角忽然出现了一抹满意的笑容。/p
她怀里抱着一只原本正在熟睡的黑猫,却听她突然叹了一口气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p
“阁主何来叹气声?”黑猫轻声问道。/p
“我在想一个人。”女子面上划过一丝微笑,又看向了远处,“他曾有高过天的抱负,却因身陷爱情而让一切都烟消云散。”/p
“是阁主的亲人,还有朋友?”黑猫问道。/p
“过去了。”霄月儿笑道,十分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惨状,白墙上的鲜血痕迹,以及青白地板上冰冷的尸骨。/p
“我不明白,阁主今日为何?”黑猫忽然问了一句,声音却逐渐变小了起来。/p
只听那霄月儿道,“因为我本就是一个心肠毒辣的女子,刚来时不杀他们,是因为我心里这该死的怜悯,如今既然有人逃了,那就休怪我无情了。”/p
这句话像是说给谁听的一般,黑猫忽然从她的怀里跳了下来,然后落在了那清白墙砖上,浑身上下都多了几分淡然。/p
城墙上的风很大,吹乱了霄月儿的一头墨发。/p
自它一睁开眼时,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这个人。那时候霄月儿还不似这般招摇的打扮,而是穿得像一个异族人,斗笠遮面,黑袍加身。/p
但它觉得,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她。/p
“你在想什么?”女子冰冷的声音忽然传进了耳朵里,黑猫收回了思绪,眼珠子一转道,“其实阁主心里是不想杀他们的?”/p
霄月儿闻言一笑,“你别以为很了解我,杀与不杀只是一句话。”/p
只见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骨笛出来,熟稔的放在了嘴边吹了起来,略带耳熟的音律向四周传去。/p
风忽然大了起来,卷起奄奄一息的火苗肆意朝着四周飘去。霄月儿忽然放下了笛子,未等黑猫反应过来便消失了踪影。/p
整个城墙上只剩下一只黑猫,此时目光谨慎地看向了远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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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凌宫内,自那场家宴后,四周都经过一番重修。/p
今日一早,慕容敬便来到了主殿,望着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少年,略带恳求的道,“堂弟,你与家父的恩怨已经过去了,如今他死了,就让我带回去好生安葬,以表为人子的孝心可好?”/p
他轻轻的垂下了头,却许久都未听到那人的回音。/p
“堂弟?”慕容敬再次叫了一声,二人之间仅仅几步之遥的距离,他又怎么可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p
可眼前的男子目光淡然的望着手中的文书,实觉得耳边吵闹后才抬头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你来了。”/p
只淡淡的一句,听得慕容敬心里一阵难受。/p
“堂弟......咱们可是骨血亲兄弟啊,如今非要弄得这副田地吗!”慕容敬质问道,双眸紧逼眼前人。/p
可慕容敬知道的,换来的依然是他冰冷的目光。/p
眼前这个人无情,冷血,杀人如麻,这早已成为了标记他慕容亦寒的标签。/p
“枉我还以为兄弟情深,能让你洗心革面,痛改前尘。”慕容敬冷笑一声,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后便转身离去。/p
未等他迈出一步时,身后的男子忽然开口道,“兄长一口一个兄弟情深,说得我都快信了。”/p
慕容敬足下一顿,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亦寒,你小时候明明那么乖巧,为何今日会变成这副样子!”/p
“是啊。”白衣少年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文书,随后摇着轮椅逐渐朝着他走来,“我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啊?”/p
慕容敬却见他突然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时候,心里直发抖,一时语气也变得温柔了下去,“可是咱们现在一家人,不能变成这样子啊。”/p
“一家人,我如今已经与你们分开了,既然慕容家族长信任我,将家主之位传给了我,你们服也好,不服也罢,我已经与你们毫无瓜葛了。”/p
“亦寒!”慕容敬闻言,“咱们是一家人啊!”/p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慕容亦寒已经明显的看出了不耐烦,如今他再说下去,一旁的红雀很难保证他不会杀了这个人。/p
却见慕容亦寒冷冷的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把象牙色的匕首来,手柄处雕刻了独有的花纹,像是异族的某种信仰。“不!”/p
他摇头,干净的脸是哪个毫无任何表情。/p
“我们早已不是一家人了。”就在红雀准备上前来赶他的时候,慕容敬忽然什么都不顾地跪在了地上。/p
“我求你!”慕容敬逐渐凉透了心,也知道再怎么也是浪费口舌,倒不如什么都不要了,他只要他父亲的尸骨。/p
“求我?”慕容亦寒眸中忽然划过一丝寒冷的微笑,“你拿什么求我?”/p
“你……你是要逼我吗?”慕容敬看向了他。/p
“我何时逼过你?”那人答道。/p
“那你如何才肯……”慕容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那白衣少年打断。/p
“我给不了。”他沉声道。/p
“为何?”慕容敬连忙追问。/p
“因为我已经喂蛇了。”少年淡淡的一句,说完便欲转身离去。/p
而地上跪着的男子却逐渐放大了瞳孔,情绪逐渐失控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