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门上,一排排悬挂于南门之上的尸骨,血已凝固成了血块,泛着微微的腥臭味,而在这些尸骨之下,却跪着一个身穿浅蓝色袄裙的女子,浑身都被缚仙索勒出了血印子,却还在咬牙试图挣脱出来。/p
奈何缚仙索紧得厉害,诺宁就算使尽全身的力气,都不能挣脱半分。/p
只能睁着眼看着眼前之景,心中更是苦如黄连。/p
夜不知不觉黑了下去,诺宁耗尽了法力,昏睡了下去,便倒在了地上,似乎觉得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奈何这眼皮子太过于沉重。/p
诺宁半醒半梦间,强忍着不适道,“你......是谁?”/p
那人并未回答,反而冷笑一声,“你若一早遂了我之缘,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不知落得这个下场。”/p
“呵呵......”诺宁弯了唇角,却依旧是闭着眼睛,浑身冷如冰窖。/p
白衣男子蹲在了她的面前,望着这曾再这九天之上最为尊贵的公主,如今竟落得如此地步,不由得感叹一声,“风水轮流转啊。”/p
世上本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p
他筹谋了如此之久的复仇大计,如今却因为痴心一个女子,险些毁于一旦,但晏深以自己的性命,终究教他醒悟了过来。/p
有些事,真的是血的代价。/p
却听身后有人走来,竟是一个女子,蓝色的耳朵极为引人注意,兰思君走上来给他行了个礼,却被男子一巴掌打在了地上,环生冷声看着她,“我不在天机司,倒成了你的一片天地的,就可胡作非为了?”/p
女子闻言眸中划过一丝慌乱,随后连忙起身跪在他身前,低头怯生生的道,“少主,不知我这是做错了什么?”/p
男子不答,转身便从她身旁走了过去,“你心中有恨,恨不得全天下人都死了,可灵族灭族已落局成事实,你再有恨,也不能擅自行动。”/p
“我不过是将婉回了天机司,她是您的姐姐啊少主!”/p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务无比清楚的传进了耳朵里,兰思君只觉得脑子一蒙,面上冷意更深了些,“婉娘是什么脾性你比我清楚,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我也清楚。你若再如此不识抬举,休怪我翻脸不认情面!”/p
待那人远去,一旁的侍女才敢走过来,将地上的女子小心的扶了起来,却被女子一把推开,“我做错了什么?”/p
那侍女连忙摇摇头,“小姐并没有做错什么,咱们还是快些下去吧,不然下面可真就得一团遭了。”/p
“怕什么,越乱越好,我才好趁机从他手中夺过这一切,我兰思君忍气吞声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p
望着她脸上比任何都要可怕的身亲,侍女低头再不敢说什么,生怕眼前人一个怒火,将自己从这天上丢了下去。/p
如今太子殿已被毁地差不多了,环生便直接住进了天君殿内,许是隔着麒麟殿有些近,每日晨时风吹钟声自窗外传进来,倒是少了太子殿内的一分幽静。/p
一个推门而入,跪下道,“公子......”/p
独站在窗前的男子微微侧过头来,晨光柔和地打在了他的脸上,原本凌厉的轮廓也变得温柔起来,却见他微微蹙眉,一副藏有心事的样子。/p
“怎么了?”男子问。/p
来人抬起了头道,“天桀醒了。”/p
白衣男子闻声便走了过来,一把将地上人拉了起来,“我说的话你当放屁不成!让他不要醒过来!知道了没有!”/p
见他脸色越发的白,跪在地上的人被他吓得低下了头,“公......公子还是去见一面吧,许......许是活不长了。”/p
男子握着他衣衫的手一松,背对着光,也看不清楚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p
“也好。”许久,他才道,绕过他而去。/p
跪在地上的男子这才感起来,小心的关上了门而去。/p
一处殿内,安静地如同那梨树上的梨花花瓣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只见一个白衣男子疾步而来,走过梨花林,肩头上也落了些梨花来,男子却并未有心思顾及,并未拂去,而是脸色沉重的跨进门去。/p
身后几个天机司内的刺客见状,纷纷低下了头去。/p
环生走了进去,里面的人也识趣的朝他点了个头,而后抽身离开,却见男子一副淡然的站在床边,望着躺在床上这个无比熟悉的面容。/p
天桀脸色苍白的可怕,好似浑身的血都给抽干了一般,整个人死气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唯有胸口处微弱的呼吸声,让人觉得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p
“我夺大业,第一个追溯我的人,是你。”环生突然柔了眉眼,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来,几条裂纹极为明显,“我贪念情爱,第一个劝我的人,也是你,所有人都巴不得我死了,唯独你.....不会。”/p
“天桀?我害你粉身碎骨,你可后悔这一世碰上了我?”环生突然蹲了下来,五指并拢,手指玉佩也转而化作了灰烬自指缝间滑落。/p
四周万籁寂静,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等着一刻,等得太晚了,如今自己已经油尽灯枯,唯一所盼,就是眼前人能得偿所愿。/p
“我......不后悔......公子。”/p
天桀突然笑了,正准备伸向他的手,也伴随着逐渐闭上的眼睛,而亲切感的垂落在床沿下。/p
环生低声泣不成声,抬手召来一人,“明日鸣钟示意三界,我若为君,不服者,杀!”/p
“是!”来人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