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热气的池水旁,一块石碑屹立其中,烫红大字写着,“焚仙池。”/p
石碑旁斜倚着一个男子,极为轻佻的望着泡在水中的男子,似是看腻了,手指轻轻一动,便见哗啦一声,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自水里飞出而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卷起一阵水花,铺在了岸上。/p
“公子。”身后不知何时走来另一人,来人一身青衫,腰间悬挂着一根竹笛,浑身都散发着儒雅之气。/p
白衣人闻声便微微侧眼看向了他,挑眉问道,“怎么了?”/p
“宋光死了。”晏深冷冷的道,却见他双眸多了一丝怜悯。/p
环生却不以为然的回答道,“死了就死了,你惋惜做什么,不过是一颗棋子,失去作用了,我也会亲手杀了他。如此,倒是替我节省了力气。”/p
晏深再听见那句棋子时,双眸微微浮现一丝波澜来,募地便道,“在公子心里,棋子的命,果真不重要么?”/p
环生见他今日似乎有些不对劲,凝眸朝他看了过来,道,“你想说什么?”/p
“那么我在公子心里,算不算得是颗棋子呢?”他的声音很轻,好似云端飘来的一股凉风,却吹得环生心头一凉,随后突然沉了眸,化作眸底一丝惊慌。/p
“你若是嫌天上的日子无聊了,随时都可以走。”环生回答,转身走过去一把将地上的男子领了起来。/p
晏深本无意激他,是在是对眼前这个人捉摸不定,害怕?/p
害怕有一日自己也会相那宋光一般失去利用价值,他不怕死,唯独怕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p
“也好,易安一人在人间,我终究是不放心的。”晏深冷声应道,转身便欲离开,却听身后人道,“代我向她说声谢谢。”/p
晏深一怔,随后化作一丝笑意,随后便道,“好。”/p
待他离去后,整个焚仙池果真变得越发冷清了,手里还紧紧地攥着千泰仙君的衣领,手指微微一松开,湿润的衣衫尽数滑落。/p
千泰被这么一摔,竟微微一蹙眉,随后便恢复了意识,但如今的他,与天君一般,法力尽失,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p
见他醒了过来,环生便蹲在他身旁,温柔的眉目打量着眼前人,千泰满满睁开了眼睛,还未看清身前人影,便听见了一声冷笑。/p
“仙君啊仙君,你说,我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想要什么呢?”/p
千泰别开眼去,连一眼都不肯施舍与他。/p
见他不答,环生忽然怒了,抬手便板过他的脸,沉声道,“你不说,我就杀一个人,知道你说出来为之。”/p
来人声音十分有压迫感,千泰双颊传来一阵酸痛,也不见他又丝毫放松的意思,与其百般收其侮辱,倒不如一死了之。/p
但他必须活着。/p
必须......要活下来,直到看见真正的太子殿下为之。/p
南慕城曾以一人之力夺得凝龙宝剑,他不会死的。/p
环生似是猜透了他的想法,声音如冷水一般淋了下来,“以我拙见,仙君应是在等着什么人吧?心上人?”/p
千泰突然对上的他的双眸,每一字都咬得十分用力,“能杀了你的人。”/p
“哈哈哈——”一阵冷笑传进了耳朵里,头上的白衣男子忽然弯了眉眼,似听见了三界最可笑之言,眸中怒火逐渐隐藏起来,敛眸又道,“你觉得有可能吗?”/p
他如今既然能毫无畏惧地以真身示众,也就表明了天族再无威胁之人,众神前依旧是风光无限的太子殿下,且天君有意退位,他在天族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p
就算有人识穿了这场阴谋,又有谁人敢冒着性命危险来说。/p
就算冒着性命危险当众揭穿了他,又有谁会相信?又有谁敢?生死关头的时候,能站出来的人,少之又少。/p
就算天君死了,太子死了,他千泰死了,整个天族又能翻出什么雨来,一朝换代,风雨又能湿了几家灯火。/p
不过就是习惯下一任天君罢了。/p
什么夺权,什么阴谋,不过已成过眼云烟。/p
太阳照常升起,一切皆如往常。除非这把大火,烧到了自家墙院。/p
想到这里,男子轻声叹息,喃喃自语道,“狼子野心......”/p
环生自然听到了他在骂自己,却如没有听见一般,忽然站了起来。/p
蹬蹬瞪——远处传来几声脚步声,斜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战袍的男子跑了过来,见他这般匆忙,必然也是发生了什么事。/p
还未来得及听见二人对话,千泰仙君便再次被他一拳打晕了过去。/p
环生收回了手,轻轻地揉着手腕,转而看向了朝着自己跑来的天桀,疑声道,“何事这么慌慌张张?”/p
天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给他行了个礼,随后便抬头望着头顶这个男子,道,“那个女性......公子还是快些去看看吧。”/p
见他满眸从未有过的惊慌,环生也知道出事了,却在听见他口子女子二字,未等他说完便朝着一旁疾步离去。/p
却见天桀眸中惊慌终于化作了平静,然后独自叹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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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生逐渐靠近那大殿,还未靠近,鼻尖便嗅到了一丝鄙厉的血腥,双眸逐渐一深,身下脚步也不禁加快了起来。/p
待靠近那扇门时,环生猛然止步,为何为感觉到如此强大的力量。/p
可若是有人闯进天族,定会触破自己设下的结界,他必然会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