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大殿内,一个锦衣男子高坐上方,此刻正眉头紧锁,底下围着一群人,似在讨论着什么。/p
人群里忽有一人道,四周便都静了下来,那人年纪稍老,却有些年轻气盛之态,开口道,“殿下!妖族不可一日无王,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您铲除了大长老异鬼一事,此功足矣平不安分之心。”/p
此言一出,四周更是三分赞同七分议论。/p
“殿下乃雪狼血统,理应继承这妖族大统,诸位还有何异议!”一旁的重赫微眯双眼,脸色不太好看。/p
又听一人道,“殿下,如今妖族早已千疮百孔,殿下应安抚百姓之心,待国泰民安之际,方论登基一事。”/p
“不可!”那绿衣男子非议道,转而若有其事的看了他一眼,道,“大人所言诧异,难道要整个妖族群龙无首不成!”/p
“群龙?”那人嗤笑一声,似乎满不在乎,便捋胡须道,“天下之大,百姓为先,若百姓吃不饱喝不足,王宫却大肆操办登基典礼,如何安抚人心,妖族依旧受不住战乱了。”/p
说吧,他便叹了一口气。/p
绿衣男子闻言,也转入了沉默。/p
此时洛桑尘忽然开口道,“登基之礼便免了,而今之计,便是一整妖族。”/p
邪业却有些愤愤不平,怒道,“雪狼一族誓死追随殿下!”说完,便单膝跪在了地上,一副忠肝义胆的样子。/p
重赫闻言,也跪了下去,“我族亦一心跟随殿下!”/p
眼下大臣四目相对之间,似有些不甘,却也是有些忌惮邪业的,也跟着跪了下去。/p
“誓死追随殿下!”/p
“邪业,这些日子好生守着妖族界狱,莫要等人趁机作乱才行。”洛桑尘道。/p
邪业闻言,应声回答,“是!”/p
“诸位还请各司其职,莫因这登基一事,而乱了分寸才好。”说吧,他便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一旁的大臣不免心中多了一丝忌惮。/p
待他走下来时,重赫便跟上他离开了。/p
待走进了冗长的宫道,洛桑尘才开口道,“你的伤,可好?”/p
“殿下莫要担心,已经无事。”重赫回答。/p
男子闻言,眸中的担忧也少了些,此时忽然一阵风从过道的另一边迎面吹来,男子淡蓝色的长衫被飞吹得鼓了起来,罩在他只影单薄的身子上,不禁让人看着心疼。/p
重赫忽然轻声道,“殿下若是觉着太累了,这个妖王,不做也罢。”/p
“反正......我会一直拥护着你。”最后一句话,化进了这风里,终究也没能说出来。/p
洛桑尘闻言,便侧过脸来看他,殷红色的唇微微一扬,“那些大臣所言,其实也是为了大局考虑,正所谓成大事者,不可被琐事翻身,且不被声音所左右。”/p
重赫闻言,心里更加笃定了内心的想法。/p
“阿尘!”身后忽然多出一个身影,闻声便知是洛子墨。/p
重赫不便打扰,便自行离去。/p
“何事?”经过大长老一事后,洛桑尘到底还是放下了内心的隔阂,洛子墨隐去了身影,此刻正一副心急如焚的神情。/p
洛桑尘从未见他这副神情,心里咯噔了一下,隐隐觉得发生了什么,便问,“怎么了?”/p
“我得回去了。”看他神情有些慌乱,却在他面前强行掩饰,奈何洛子墨这几百年来从未有一事能瞒过他的,他的喜怒哀乐,第一时间看出的人,定是洛桑尘无疑。/p
“有事直说无妨,这里没有外人。”他依旧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样子,声音也多了一丝柔和。/p
洛子墨闻言,眸中微怔,便启唇道,“无事,我这身份待在妖族,恐牵连于你。”/p
“你一定能成为一代君主!”/p
说完这句话,那人便消失了。/p
眼前,只剩下一堵雪白的墙壁,洛桑尘眨眨眼睛,似乎觉得只是自己出现的一个幻觉,方才的那刹那,太不真实了。/p
以及那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着。/p
其实谁都不知道,那日洛子墨离开,便是他们此生唯一一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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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最近也是十分不安宁,天君早已失去了耐心,若非南慕城以立定太子一礼,天宫恐怕早已大乱。/p
众神皆知南慕城倒是是个厉害角色,也消停了一阵儿。/p
而就在近日的立太子典礼上,那南慕城竟下凡了,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把那子桑给带了上来,此时便足矣让一众神仙闭嘴。/p
天君依旧一副傲视苍生之态高坐在上方,凝视着地下的男子。/p
“子桑,你可认罪!”/p
子桑半跪在地上,细细一看,那白色的衣炔竟沾染了一丝血迹,那双腿竟是被人给活活打折的。/p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能乖乖地跪在这大殿内。/p
“我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小神仙,不知犯了何罪?又或是得罪了那位同僚啊?”子桑此刻面色苍白,之前的天雷之伤还未好,加上今日又活活被那南慕城给折了两条腿,自然是极其难受的。/p
天君凝眸,“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p
“若天君强加罪于我,小仙不敢不认!”子桑闭着眼睛,一副早已死心的神情。/p
从看见南慕城后,他便知道,躲不过了。/p
“你还敢狡辩!”天君震怒,恨不得将他给一掌打下天去。/p
“父君,若他死活不认,不如贬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