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医院。
黎修洁的办公室内。
沈铭正在给纪承洲的脸颊上药,上面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有些触目惊心。
“老大,你下次别招惹嫂子了,这下手一次比一次狠,万一下次不小心将你脸上的人皮面具打坏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纪承洲一记冷眼扫过去,沈铭立刻噤了声。
上好药后,沈铭又将人皮面具给纪承洲戴上,为了不让人起疑,还特意在面具上化了几个手指印。
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他好好的一个军医,落得专业搞易容,现在还要学化妆,这都什么事?
处理好脸上的伤,宋时璟来到病房,见苏漾还没醒,蹙眉问黎修洁,“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还不醒?”
“她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身体太虚弱了,你得给她时间恢复,她现在昏睡就是在恢复体力。”
宋时璟这才放下心来。
没多久小筑赶了过来,看见病床上的苏漾,爱哭的小姑娘眼泪又开始哗哗地往外流。筆趣庫
沈铭从口袋里掏了掏,没纸,视线看向随着小筑一起进来的孙琦,他家有孩子,身上肯定随身带纸,走过去,朝他伸出手,压低声音说:“纸。”
“你要上厕所啊?”孙琦一边掏纸一边小声问。
“你才上厕所。”沈铭拿了纸走到小筑身旁,将纸递给她。
小筑红着眼睛看了沈铭一眼,“叛徒!”然后身子往一旁挪开几步,一副不愿与他有任何瓜葛的模样。
沈铭默默将纸收了回来,眼神幽怨看了宋时璟一眼。
老大,我不想当叛徒,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正名?
小筑和孙琦过来了,宋时璟朝黎修洁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起出了病房。
走到门口,宋时璟见沈铭没跟上来,清了清嗓子提醒。
沈铭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跟了出去。
三人来到黎修洁的办公室。
宋时璟在办公桌前坐下,拿过一本病历在上面写字。
黎修洁看着病历本上一个遒劲有力的‘芷’字,疑惑问:“什么意思?”
“之前你让我猜的那个字。”
黎修洁瞬间明白这是纪智渊写的那个歪七扭八的笔画字,“芷,什么意思?”筆趣庫
“宋明芷。”
“沈清筠帮纪明渊杀人和你妈有关?”
宋时璟点头,“应该是沈清筠有什么把柄在纪明渊手里,所以她不得不服从他,而这个把柄和我妈有关。”
“难不成你妈是沈清筠杀的?”黎修洁说完立刻又否认了,“不对,当时你妈服后,被人发现,是送到北方医院来抢救的,她确实是服用过量抢救无效而死,这点我可以肯定。”
“如果不是她自愿服的呢?”
“这……”
“你还记得当时是谁发现我妈服药的吗?”
“这个我记得,就是经常照顾你那个保姆,送来医院的时候,那个保姆也跟着一起来了。”
“名字。”
“平时大家都喊她方妈妈,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你妈死后没多久,沈清筠就进门了,之后山庄里的老人都被她换了,我在山庄再没见过那个保姆。”
宋时璟转头看向沈铭,“让孙琦去山庄暗中查这个人,我要你尽快将这个人带到我面前。”
“是。”沈铭转身离开办公室去了病房。
茶楼。
包厢内,沈清筠见马高义推着纪明渊进来,怒腾腾质问:“你想过河拆桥是不是?”
纪明渊蹙眉,转头看向马高义。
马高义立刻会意,忙将门关上。
纪明渊蹙眉提醒沈清筠,“这是在外面,你注意言行。”
“我没法注意。”沈清筠嘴上虽然这样说,声音却明显降了下来,“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公司那边本来就因为远航身有隐疾,对他上位颇有微词,如今他又待在警察局五六天不出来,已经有不少人在私下议论,他不适合当这个总裁。你一再推三阻四,不愿救远航出来,是不是想趁这个机会换了远航,自己上位?”
“你想多了。”
“好,你说我想多了,那你现在当着我的面给警察局打电话,让他们放了远航。”
“你当警察局是我开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警察局一个高层人物称兄道弟,这么铁的关系,放个人不是分分钟的事?”
“谁说的?”
“我自己不会查吗,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要么将远航放了,要么,我就将你做的那些事都抖出来,大家谁都别想好过。”ps
纪明渊眸色微沉,“你今天情绪太激动了,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马高义正准备推纪明渊走。
沈清筠几步走过去拦在他们面前,“你休想打马虎眼,我说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别想离开。”
纪明渊看着沈清筠缓缓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沈清筠接触到男人漆黑阴沉沉的眸子,心头不禁微微颤了一下,但想着儿子,她又挺直了脊背,“对,我就是威胁你,如果我儿子毁了,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大不了就是玉石俱焚。”
来的路上她就想好了,纪明渊肯定是觉得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不够狠,所以才敢这样一再忽悠她。
纪明渊垂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再抬眸时,眼底的冷意退去,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大嫂,何必闹得这么僵呢,这样吧,你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想办法将远航弄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