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承洲抬脚朝桑浅那边走去,但是她们那边‘战况激烈’,都是女人间的拉扯,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制止。
视线瞥见一旁的盆栽,走过去,抄起来,哐当一下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纷乱的现场像被人按了暂停键,瞬间安静下来。
纪承洲低沉染了几分危险的嗓音在包厢里响起:“谁再敢闹事,别怪我不客气!”
大家一时被纪承洲霸气冷峻的气场震慑住了,不敢再轻举妄动。
纪承洲走到桑浅面前,“有没有受伤?”
刚才场面混乱,桑浅却清楚听见了慕亦瑶的那句,‘我没事了,你快去看看桑小姐吧?’
还是心上人说的话管用。
这不,让他来看,他就来了。
她压下心里莫名翻腾的酸涩,淡声道:“没有。”
纪承洲看着桑浅凌乱的头发,下意识想伸手去给她整理,只是手还没伸出去,身旁传来哇的一声大哭。
是晚晚。
她见场面控制下来了,之前一直憋着的情绪再也压不住,哭了出来。
桑浅忙蹲下身子,急切的视线在女儿身上检查,“怎么了?是不是伤哪儿了?”
晚晚一把抱住桑浅,“我害怕。”Ъ
桑浅抱着女儿香香软软的小身子,轻声安抚,“别怕,妈咪在呢。”
纪承洲走到纪桑榆面前,紧张问:“受伤了吗?”
纪桑榆摇头。
“害怕吗?”
纪桑榆缓了两秒,再次摇头。
纪承洲感受到了儿子的迟疑,知道他撒谎了,这样的场面,一个五岁多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害怕。
不害怕,小脸能这么白?
他心疼儿子下意识的乖巧和懂事,长腿弯曲,蹲下,将儿子抱了起来。
纪桑榆小手下意识抱住了纪承洲的脖子,圆圆的眼睛惊讶望着他。
纪承洲神情温柔看着儿子,“害怕也没关系,爸爸保护你。”
纪桑榆怔怔看着纪承洲,之后伏在纪承洲肩头,将湿了的眼睛藏起来,在他耳边小声说:“爸爸在,我不怕。”
纪承洲轻轻抚了抚儿子清瘦的小脊背。
这时店长闻声赶来,吩咐店里的服务员,暂时稳住了局面,没过多久黎靳言带着人赶到了。
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很快将人群驱赶出了包厢,而后整齐站成两排挡在门口,关上门,将包厢和外面彻底隔绝开。
黎靳言走到慕亦瑶面前,“没事吧?”
慕亦瑶摇头,“粉丝情绪有些激动,攻击了桑小姐。”
黎靳言看向桑浅,她头发像个鸡窝似的,模样确实有些狼狈,走过去,关心询问:“你没事吧?”
“没事。”桑浅轻轻拍着怀里哭得一颤一颤的女儿,“晚晚受了惊吓,能麻烦你安排人送我们回去吗?”
“没问题。”
黎靳言朝跟在身旁的助理吩咐了一句,助理立刻打开门出去了,片刻后,又进来了,“可以走了。”
门外保镖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人群阻挡在外。
桑浅将女儿护在怀里,跟着助理朝门口走。
纪承洲抱着儿子跟了上去。
桑浅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是纪承洲眸光微顿,她还以为他会留下来安抚慕亦瑶,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慕亦瑶走得太近,以免给她事业造成困扰吗?筆趣庫
慕亦瑶看着纪承洲头也不回离开的身影,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心隐隐作痛。
她可以肯定刚才如果她不主动开口,纪承洲一定会抛下她去照顾桑浅。
没想到在他心中,他们之间多年的情谊竟比不过一个冲喜嫁进纪家半年多的女人。
“我送你回去?”
黎靳言的话拉回了慕亦瑶的思绪,她微笑点头,“好。”
两人在保镖的护送下上了一辆黑色越野车。
上车后,黎靳言拿起一旁的文件看了起来。
慕亦瑶知道他这是不想和她说话的意思,她对前面的司机报了地址,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两人一路无话。
直到车子抵达目的地,慕亦瑶主动开口:“谢谢你送我回来。”
黎靳言头也不抬地说:“不客气。”
慕亦瑶没有下车,而是转过身看着黎靳言,“如果今天承洲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打算和我绝交?”
黎靳言头也不抬地说:“没有。”
“明明就有,我回国两天了,你也没联系我,我让付姐和你谈合作,约你见面,你都拒绝了。”“工作忙。”
“看来真的见外了,都拿工作为借口搪塞我了。”慕亦瑶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知道,因为我在承洲最需要我的时候弃他而去,你们都在心里怪我。”
这次黎靳言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应该很了解我,我对承洲的感情是真的,但我不是那种会为了感情牺牲一切的人。承洲昏迷不醒,如果我选择和他在一起,我一直努力拼搏的事业将毁于一旦。”
顿了一下,慕亦瑶见黎靳言还是沉默,又继续说:“其实你和我是一类人,理智清醒,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想和承洲在一起,但绝不是以事业为代价。”
黎靳言以为慕亦瑶会找借口,或者说自己有什么不得已必须离开的苦衷,没想到她如此坦诚。
他抬头看向她,“所以你现在回来,是因为承洲醒了,又有了价值,想将他抢回来?”
“我既然为了事业离开他,如今我功成名就,他也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