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开车送林雪父女俩回家的路上,三人均是沉默不语。/p
老林有心想说些什么,好与他心中的未来女婿套套近乎,可是在见到就连威震一方的柳堂主都像狗一般一副摇尾乞怜的画面后,他已被彻底震惊得无以复加,心中满怀敬畏之情,女婿二字竟是不敢再叫出口。/p
在他眼中,马茂这种地头蛇都是他没资格招惹的可怕存在,马茂上头的柳堂主更是神明一般存在的大人物,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p
如此大神一般的人物在孟羽面前都是成了走狗一般的存在,只能说明孟羽不论是实力还是地位都要远高于他,若不是听柳天洪一口一个孟总的叫着,他都要怀疑这个年轻人就是吴家的少主了。/p
不是少主也无妨,女儿能找到如此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做男友,那么自己的下半辈子也就不用愁了,老林在心底美滋滋道。/p
坐在副驾的林雪心中同样震憾莫名,原本她以为自己很了解孟羽了,可现在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阳光帅气的小民工了。/p
第一次见他时,他重伤垂危,神智不清,说话和思维方式就像个七八岁的孩子一般。/p
第二次再见他时,他死而复生,为帮她还债轻而易举便赚来30万。/p
如今再见面时,他却又摇身一变,变成了所谓的孟总,成了就连独霸一方的大人物都要俯首听命的存在。/p
越想下去越觉得这人深不可测,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知道他一直是发自内心的对自己好,就足够了,林雪在心里甜蜜地想道。/p
汽车停在了林雪家的楼下,老林在和孟羽打过招呼后,就很识趣的自己先下车回了家,将单独空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p
“还准备继续帮你爸还赌债吗?”孟羽皱着眉头道:“我不会留在张港市太久,你这样下去,早晚还是会被他卖掉的。”/p
“你...要走了吗?”林雪目『露』惊讶,颤声道,显然相对于帮她爸还赌债,她更在意孟羽的去留。/p
孟羽点了点头,道:“过几天就回家过年了,过完年还会回来,但不会停留太久,此间事了,便会离开。”/p
“那...以后还会回来吗?”林雪神『色』黯淡道。/p
“很难说,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回来的可能『性』应该不大。你我朋友一场,我不想哪天听到你被你爸卖掉的消息。”孟羽面『色』平静道。/p
林雪低下头来,眼中泪光莹然,这一刻,她真的很想问一声:“可以为我留下来吗?”/p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这句话在她心中千回百转,『性』格柔弱内向的她,终究还是说不出一个字来。/p
“我上初中的时候,我妈和我爸离了婚。听我爸讲,是因为我妈嫌弃我爸没本事赚大钱。”林雪低着头,两滴晶莹的泪珠划落而下,一说起自己家里的苦难史,她又立即恢复了说话的能力。/p
“爸妈离婚后,我和爸爸相依为命。以前我爸人可好了,不吸烟不喝酒,工作认真积极向上,又顾家。”/p
“离婚后,我爸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很快烟酒全沾,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工作也辞了,每天就是研究各种赌术,盼望着能靠赌博赚大钱,发大财。”/p
“哪知大钱没赚到,却深陷赌博的大坑中越陷越陷,家里的房子和一切值钱的东西,全部被他输光不说,还欠下不少外债,我常年的工资除了生活开销外,其余的全部拿来给他还债,窟窿却仍是越补越大。”/p
说到这里,林雪忽然靠到孟羽的肩膀上,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好像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一次『性』发泄个通透。/p
孟羽神『色』平静地望着哭得像个孩子一般的林雪,没有安慰她,也没有劝她别哭。/p
人在极度悲伤绝望的时候,大哭一场是一种不错的发泄方式,刻意阻止,反而对身体有害。/p
直到林雪哭得够了,自己慢慢止住了哭声,孟羽这才叹息道:“你爸能有今天,也有一半是你惯的。”/p
林雪虽然已止住了哭声,但仍在不住的抽噎着,弧线优美的双肩不时的颤动着,听到这里,立即不服气反驳道:“我爸把我养大不容易,再说了,我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p
孟羽淡淡道:“我若是你,再三相劝他不听,我就直接将他一切联系方式拉黑,然后换个他找不到的城市独自生活,让他自生自灭也好过连累你被卖掉。”/p
林雪认真地想了一下,双眼中瞬间又蒙上了一层雾气,低声泣道:“丢下我爸?我做不到,而且你的手下已经答应关掉全部赌场,赌场都没了,他应该就会改过自新,不再赌钱了吧?”/p
孟羽笑着摇了摇头,他发现眼前的女孩还真是傻得可爱。/p
“你真以为吴氏集团关掉了所有的赌场,你爸就没地方赌钱了?”孟羽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道:“吴氏集团没赌场了,王氏集团依然会继续开下去,就算王氏集团也学我们关掉全部赌场,赌徒们依然会自已组成赌局,只要赌徒们不死光,是不愁没地方赌钱的。”/p
“啊?这样啊?”经孟羽这么一提醒,林雪这才发现自己确实笨得可以,想指望关掉几家赌场就让她老爸戒赌,确实是异想天开了一点。/p
孟羽叹了口气,忽然打开了车门下了车。/p
“羽哥,你要去哪?”林雪讶异道。/p
“当然是帮你老爸戒赌了,难道等着他把你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