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仁死了。/p
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惊心动魄的过程,韩白易这是生平第一次杀人。/p
他蹲在地上,瞧着逐渐冰冷的尸体,心理从一开始的恐惧到此刻的心若旁鹜。/p
“二哥,为何不一刀了解他?”王狗焕刚要拿起石头,不解恨地砸向秦浩仁的时候,却被韩白易一把拦下,“你怎么不张脑子呢,这样死没有人会发现是被人杀害的。”/p
王狗焕点了点头,道:“二哥,那李富贵你准备怎么办?”/p
“李富贵的狗命我留着有用。”韩白易皱眉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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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秦浩仁死在街头的消息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仵作前来并没有发现秦浩仁身上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最后断定突发暴毙而死。/p
鸿运阁的阁主尔岚被背后的真正主子一顿臭骂,但是尔岚好奇的是主子并没有指示他下一步做什么,而是告诉等他从京城回来。/p
尔岚也是气不过,感觉自己很冤枉,这秦浩仁死了和自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他只好找到沛文月撒气。/p
沛文月得知这个消息也感到震惊,这好好的秦浩仁怎么就这样死了?而且还是暴毙而死?/p
“阁主,这秦浩仁怎么会暴毙而死?”/p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我哪知道!”尔岚来回渡步,说道,“仵作说这秦浩仁死于暴毙,很可能与他晚上纵欲过度有关。”/p
“纵欲过度?”沛文月一愣,虽然说这男人纵欲不能过度,可是这秦浩仁也壮年啊,他皱眉道,“尸体真的一点伤痕都没有?”/p
“没有。”尔岚摇了摇头。/p
“这柳家最近有动静么?”/p
沛文月摇了摇头,道:“没有,这柳老爷死了,她们能有什么动静,最多就是抱头痛哭。”/p
“那韩白易呢?”/p
“韩白易最近在家里呆着,没事就去那湖边溜达,也没有什么动静。”沛文月说到这里,眉头一皱,隐约道,“你的意思,这韩白易和秦浩仁的死有关?”/p
尔岚也不敢确定,毕竟这秦浩仁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他也不敢乱说。/p
沛文月回到家中,找来自己的心腹刘同。/p
刘同乃是沛家的护院教头,在沛家可是出了名的功夫第一,除了身手不错,还有他那铁布衫,更是厉害的不得了。/p
刘同怀疑是韩白易搞的鬼,拧着眉头道:“公子,要不我们借个机会去探探韩白易的口风,看他是否知道这秦浩仁的死因?若是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线索,再告诉京城的秦家,那你可就是发达了啊。”/p
沛文月眯着眼睛道:“有道理啊。”/p
书院树下,王狗焕称奇,他真没想过二哥能这般心思缜密,若是换成他直接砍他秦浩仁几刀解解恨,然后丢在荒山野岭便宜那些山里的畜生尝尝人肉的滋味。/p
“若是像你那样做了,我的嫌疑可就最大了,你忘了我和你说过在花楼里我俩的过节?”韩白易笑道。/p
“二哥,你真厉害。”王狗焕竖起大拇指。/p
“好了,我估计现在马县令等人也在怀疑是不是我,但是这秦浩仁的尸体已经告诉他们暴死街头,和我无关。”/p
“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p
“明白。”/p
韩白易期初杀完秦浩仁,然后准备将李富贵也一并处理了,但是他又想到现在柳家的现状有些骑虎难下,毕竟柳家老爷去世,就剩下这孤苦伶仃的三个女子,他实在不忍心再让她们受打击。/p
任何时代都会有世态炎凉的一面,现在的柳家就面临这样一个困境,表面上柳家夫人坐镇书院,其后柳碧凡八风不动,让人称奇,可是她们在被窝里哭成什么奶奶样,只有自己最清楚。/p
韩白易心中替别人悲天悯人,手中握着一把从杂货间里找到的形成跋扈,寒光渗人的匕首在雕刻一个木头小人儿。/p
军用匕首。/p
背刃粗狂,坚韧的倒钩绝对是一刀下去,可以勾出肠子那种,刀面带有血槽,扎进骨头里若是拔不出来,放出的血也能置人于死地。/p
这把匕首从今天开始便被韩白易每天佩戴。/p
韩白易手中的木头人略见雏形,是一个自己想象中的小娃娃,对于这个收藏大家来说,偶尔返璞归真一下也是心境的一种提升,生存就是这样,有时被动防守,有时主动出击,让人捉摸不透,防不胜防。/p
“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韩白易脱口而出李大仙人的诗词,配合他现在手中的匕首,当真是有了点侠客的味道。/p
“为何要做这等让人心生畏惧的诗词?”二小姐柳碧彤来到后院,看向韩白易手中的小木头人道,“你还会雕刻?”/p
“会点,以前喜欢看别人雕刻,那种陶醉在其中的乐趣当真是舒服。”韩白易瞧着柳碧彤脸色微白,应该是最近没有休息好,便问道,“我给你的糖吃了么?”/p
“嗯,吃了,我还分给我娘亲和姐姐吃了。”/p
“哦?她们怎么说的?”韩白易倒是挺好奇。/p
“我娘刚吃进嘴里,便吐了出来,说这糖坏了。”/p
“坏了?糖怎么能坏啊?”韩白易一愣。/p
“娘说那糖发臭,不能吃,怕中毒。”/p
“发臭?哦,那可是榴莲味的糖......哎,也罢,能感觉到糖坏了,那就说明脑袋没坏,没有被老爷的去世,伤到脑子。”韩白易放下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