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京城里慈寿皇太后宫外最大的势力也就是张氏一族的张宣忠,他现在也就是朝廷里的一个吏部右侍郎,还有一个就是他的族弟张宣民,在京卫指挥使司里做一个副指挥使。/p
说张宣忠他们强大并不是说他们掌握着京城里这要害部门,而是他们身后的张氏家族那强大的财力。这也是自慈寿皇太后成为大明朝的皇后开始才崛起的,现在在京城中的当铺他们就占了三分之一的份额,还有那酒楼也是在东西南北各开有数家;就是那戏院很多都有着张氏一族的股份。/p
张氏家族的产业这都是明面上的,别人说树大招风,可对张氏家族来说却是不存在这些,相反地给他们张氏家族带来了无穷的好处,这些都是得益于宫中有一个是皇太后的姑奶奶。/p
单就一个右侍郎来说,这在京城还真不算个什么,可把他们身后家族的财力结合起来可就是不得了了。就为这财力又不知会有多少朝中的大臣愿以为他们张氏家族所驱使。这样久而久之就在京城这个圈子中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张氏家族的势力网。/p
张敬孚把自己所想的新的税收课目说出来后,也是把梁材吓了一大跳。梁材并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张敬孚所设定的新的税银征收课目,就是要在京城里展开,而这京城之中势力最大的就数张氏家族了,这一次若真是以张敬孚此计征收税银,那损失最大的也就要数张氏家族了,这不等于是与张氏家族杠上了吗?/p
在强大的张氏家族的势力面前,这不得不令梁材胆寒。/p
尽管梁材心颤不已,但他也是没有退路的了;除非梁材挂印卸职,这也是梁材不可能拿出的勇气。/p
“首辅大人,这新的税银征收课目是否得到了皇上的旨谕,可是恩准了的?”现在梁材唯一的希望就只有这一点了,他是希望嘉靖帝那一关还没有过,这样他也就可以把此事往后拖一拖了。/p
“这可是在为皇上收银子,这个新课目皇上自是审阅过了的。这也就不是梁材大人所关心的事了,你只管依本大人的计策行事就行了。”张敬孚焉不知梁材问这话的意思,他也就一点也不给梁材留下转回的余地。/p
梁材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只会有一条路可走,而且这一条路更是风险无比,弄不好自己是尸骨无存。/p
张敬孚见梁材虽说是跟自己走上了一条道,可他还是没有足够的胆气去啃张氏这块硬骨头。/p
未战心先怯者必败。这不仅是战场上的铁律,在权力场上也是适用的。/p
虽说梁材对张敬孚来说也只是一个马前卒,可他也是不想梁材死得太快,否则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p
张敬孚是必须鼓起梁材的斗志和勇气来,这样才能发挥出他最大的价值来。/p
“梁大人可曾听说过皇上在宫中已将慈寿皇太后禁足之事?”现在张敬孚说的这事其实早已在朝中大臣们中间私下里传开了,并算不得什么秘密;只是张敬孚选择现在这个时刻来对梁材说样这一番话,这用意自然是明了的。/p
“首辅大人这话的意思是皇上想把张氏家族的财力收入国库?”就是梁材都不敢相信自己问出来的这句话是真的,但他在心里又特别想着这句话是真的。/p
“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这个道理梁大人也是明白的,谁又能说谁是常青树。京中的财势还是放在皇上手里才安心一些。”张敬孚说出这话来时,梁材是完全相信了。因为张敬孚说的是人的本性,皇上也是人而且在这方面犹为更甚一些。/p
梁材从张敬孚的话里听出了朝中是要重新洗牌了,这也是给了他一个更大的希望。/p
只要有嘉靖帝在后面给自己撑腰,梁材是什么也不会怕的。/p
“首辅大人你放心,下官这就去安排人手把新征课目的通告发下去。”现在的梁材反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激动。/p
只有甘心情愿被别人得用,自己也才能从别人那里得到自己所要的好处。/p
在张敬孚从户部走了没有多大一会,那户部新征税银课目的公文就发到了京城下面的各个衙门里。/p
张氏家族里最先得到这个消息的是张宣忠,他是正在六科里考查官吏时,那户部新增税银课目的公文传来的。/p
“这户部是不是昏了头了,怎会弄出这样一个屁公文发下来。唉,不对呀,户部尚书许瓒现在染病在家,这公文是谁主事签发的。”张宣忠是直接从那六科里户科的都给事手中接了过来,一边详细地端详这公文,嘴里一边骂着。/p
张宣忠一直都是这样一个飞扬跋扈的性格,在吏部有时尚书也得给他几份薄面的,在这六科里就更是为所欲为的了。/p
张敬孚所新增的税银征收课目其名曰为“甘露税”,这是专针对京城里的商户来的,也就是说嘉靖帝选妃带动了京城酒楼等消费市场的活跃,使这些商家们赚足了银两,那嘉靖帝洒下了甘露,这商家们自然是要回馈给朝廷的。这就是“甘露税”的由来。/p
张宣忠从六科里的户科都给事手中夺过来的公文上看到那户部大印下压盖的是梁材的名字,张宣忠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山中无老虎了,这逗笑的猴子跑出来称大王了。”/p
六科里的户科都给事与张宣忠平日里也是有些来往,他也是知道张氏家族在京城中正是以这洒楼、戏院等消费业为主,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