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嘉靖帝向外喊传白狗谨见时,张璁刚听到耳中时还不觉得什么,可他也略做思量,便明白了一切,知道自己费尽心思谋划的一切都为他人做了嫁衣。/p
张璁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嘉靖帝随行的还有白狗大将军。张璁知道自己在皇上的心目中是不能与白狗相提并论的,可白狗毕竟还是一条狗,它怎可能去与当地的官吏交涉和灾民问寒暖呢?/p
不管跪在面前的张璁是怎么想的,嘉靖帝现在是不可能去在意张璁的感受的。/p
白狗自从从修武县六王爷的别院回来后,他也就很少在嘉靖帝面前『露』面,而是一个人找了一个房间在那里安静地睡觉。白狗睡觉的时候就是在利用吞食六王爷头颅所得到的皇蕴而在滋润着自己的神智。/p
来找白狗传达嘉靖帝旨谕的是谷大用。这几天谷大用的东厂的蕃子一直都在嘉靖帝的左右,与御林军共同担负着护卫皇上的任务。/p
白狗被谷大用从沉睡中叫醒;谷大用也是一个机灵之人,他是不等白狗开口骂他,他就赶紧说出是皇上宣白狗谨见。谷大用知道只有用皇上才能压住白狗的暴怒。/p
白狗无语,只得随谷大用逶迤而来。/p
“主人,可是找白狗有事?”白狗在谷大用的前面进来,一刚跨进大门,就问道。/p
满朝的文武大臣也只有白狗敢这般的嘉靖帝面前说话行事。/p
“白狗大将军,朕明日就要起程回京城,朕封你为钦差大臣,代朕巡察灾区,慰问灾民,督导府衙带领民众救灾。”尽管嘉靖帝与白狗的关系不一般,但嘉靖帝此时说话也没有与白狗商量的意思,而是以一种命令的口气,且不容辩解。/p
白狗闻言,看看面前的嘉靖帝,又看看那仍跪在嘉靖帝面前的张璁,它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因为白狗现在已经明白了嘉靖帝和张璁二人心中所想的是什么。这是白狗神智恢复后感应到的。/p
“朕让吏部尚书张爱卿留下随你而行,协助你处理一些事情。”这是嘉靖帝对白狗说的第二句话。实际上白狗早就知道了嘉靖帝要说出这一句话来。/p
“臣领旨。”张璁跪在那里对嘉靖帝又是叩了一遍头。/p
第二天,嘉靖帝就带着随行的大臣们匆匆地回京了,留下了白狗和张璁及一些护卫,最主要的是嘉靖帝还给白狗留了二十名御林军。/p
“白狗大人这次是代皇上巡察灾区,那我们就要返回到黄河沿岸去方可。”张璁对白狗建议。/p
白狗可以不把巡察之事不当一回事,可他张璁不行,且不说在皇上的眼中他张璁无法与白狗相比,若是出了什么差错那背黑锅的肯定是他,就是张璁自己内心来说,他也是想借此事做出的一点成绩来,让自己在朝中站稳脚跟。/p
现在的张璁的处境和心境都变了,他也就把前段时间在六王爷府中的水牢中的那种淡薄的感悟抛到了爪洼国去了。/p
白狗对这主人所说的巡察之事,一点也不热心,在它的心中没有什么事比它的恢复神智更重要。/p
“一切都由你来安排吧。”白狗对张璁说完这些后,它就钻进了主人嘉靖帝给它留下的马轿中去蕴养神智去了。/p
白狗的这种态度早就在张璁的预料之中,他现在也想通了,这次的巡察虽说皇上封白狗为钦差,但在朝中官员和百姓的眼中那一定是认为他才是真正的主帅,因为白狗毕竟是一条狗。/p
白狗和张璁现在在卫辉府境内,他们要巡察黄河灾区就得返回到怀庆府去。“所有人听令,起程前往怀庆府。”/p
怀庆府治在河内县,它下辖六县。张璁现在所说的起程怀庆府并不是到怀庆府衙所在地去,而是指它所辖的济源县。这也是张璁考虑修武、武陟、河内三县皇上已走过了,现在白狗要他赶紧转一圈后好回京城去,所以他也就不再去走回头路了。/p
车辘辘滚滚,马蹄咚咚的敲击着大地。现在行进的队伍中,除了白狗,也就是张璁官阶最高了,他也是坐在马轿中养神。/p
前段日子里张璁可谓是九死一生,现在整个的身心放松下来,虽说有马轿的颠簸他也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p
马车轿摇晃着,张璁也『迷』『迷』糊糊地睡去。/p
这时的张璁站在一片山峦之中,周围是错落有到的山峰,高矮高低不同,四周有风飘过,强弱相间。此时的张璁就站在这诸多山峰中的一座之上。/p
张璁看到自己脚下的那一座座山峰时,他有一股豪情在心中澎湃,大有藐视天下,一览众山小的豪迈之态。/p
风是和煦的风,阳光是明媚的,还带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张璁刚开始以为这是自己在做梦,因为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坐在马轿里的,可现在他真实地感受到这大自然的存在后,他相信了自己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实的。/p
不知过去了多久,张璁厌了,倦了;他不再看那脚下的事物和景致,而不经意地抬头去看那天上飘过的云彩。/p
云彩带着张璁的目光移动,使张璁看到了他自己身后的风景,那是一座座比他现在所在的更高的山峰。/p
张璁本来是欣赏着白云绕山间的美景,可是忽然他从内心里感受到了那来自于山峰的压迫;那种压迫感一旦在心中滋生,就再也抹除不去,反而是越来越重,渐渐地压得有点让他喘不过气来。/p
这时吹过张璁身旁的风也不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