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开口了,可吴远的第一反应,不是这猴子居然又成精了,而是:原来老一是女孩儿吗?/p
这才发现,老一开口不是说话的,而是打了一个重重的哈欠。/p
讲话的是它身后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白虎的主人。/p
她左手拿着一把烤串,右手拿了一根削了皮的胡萝卜,正站在老一身后,直勾勾地盯着吴远。/p
“不好意思。”他赶忙伸回手。/p
小女孩不再理他,而是走到白虎的大脑袋旁,将那根胡萝卜递到它嘴边,这只温顺异常的白虎,就开始噶吧噶吧啃着胡萝卜,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p
“这老虎怎么吃素啊?”邹小好奇地问道,小心翼翼地站到女孩身后。/p
“我怎么知道?”看着画了眼线的朋克邹小,女孩的声音充满了抵触的小情绪。/p
白虎嚼完最后一截胡萝卜,『舔』『舔』嘴巴看着邹小。/p
“你认识唐可可吗?”吴远问女孩,既然老一它们坐在这白虎的背上,那女孩说不定见过她。/p
“不认识。”/p
“那她的猴子怎么在这儿?”/p
“哦——你说这猴子的主人呀?那个粉红『色』头发的姐姐?”/p
“对,粉红『色』的小脏辫。”/p
“原来她叫唐可可呀,她把猴子送给我了。”/p
“嗯?为什么?”/p
“你不知道吗?她被逐出马戏城了!上了黑名单!”/p
上次见到的唐可可,正打算借助意念移物的超能力好好在马戏城中闯『荡』一番,可还不到一周的时间,竟然被驱逐了出去。/p
“什么原因呢?”/p
“她冲进红白帐篷,把里面给砸了。”/p
听起来倒像是她会做出的事。/p
“为什么砸?”/p
小女孩从挎包中抓出一把瓜子,靠在白虎的肩上,一边嗑一边分给猴子,再一边对吴远说:“月冠军不是她呗,本来还有希望的,可她说了句蠢话。”/p
“她说什么了?”/p
“你们懂个屁!”/p
吴远楞了下,一时间还以为她在跟自己说。/p
“这就是她的原话。”/p
“她对谁说的?”/p
“对着所有围观的能人呀,她原本发挥得还不错,可忽然一下演砸了,被人指出错误,就说了这句话。”/p
“所以就没人给她投票?她就冲进去把帐篷里面给砸啦?”/p
“对呀,是第二天来砸的,她连砸场子也要变魔术。”/p
吴远知道,她是等着第二天重启五次能力,用异能来搞破坏,而自己作为赋能方,是该去严正警告一下。/p
“砸成什么样子了?”/p
“什么样子?”小女孩瞪圆了眼睛说,“红白帐篷都塌了。”/p
难怪人家要驱逐她。/p
“你多大了?”吴远心里奇怪,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p
“不能说。”/p
“有什么不能说的?”邹小『插』嘴问道,“还不就是六七八九岁嘛!”/p
小女孩转过脸去不睬他,仔细地梳着白虎的颈『毛』。/p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p
“不知道。”/p
算了,看来再问不出什么,吴远记得唐可可的车牌号,三个7,还是麻烦乐亦彤查一下吧。他这么想着拿起了手机。/p
“你也是能人吗?”小女孩问邹小,看他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还画着眼线,以为他也是来演节目的。/p
“能人是什么?”邹小终于也有不懂的东西。/p
“就是我们这些人,会绝活的。”小女孩指指白虎,它正静静趴在地上打盹儿,任背上的猴子们上蹿下跳,『摸』来『摸』去。/p
“你的绝活就是它吗?”/p
“萌萌,站起来。”小女孩命令白虎。/p
这只叫萌萌的白虎没有像狗一样立即起身,而是有些懒洋洋地眯了眯绿幽幽的眼睛,张开一张粉红的大嘴,牙根有垢,微黄,左上的犬牙还断了一截。/p
那舌头上的倒刺,看着邹小心里发『毛』,稍稍退到了小女孩的后面。/p
白虎砸吧着嘴,去回味那个很爽的哈欠,然后慢慢悠悠伸出揣在胸前的前爪,四指分开扒着地面,屈臂撅腚,狠狠伸了个懒腰,从鼻腔里喷出一声低啸。/p
以老一为首的猴子们熟练地从它背上滑下,又排成一列,整齐地蹲在墙根。/p
白虎终于站正后,摇头晃脑地抖了抖『毛』,惹起一片带着浓重兽味的飞尘。/p
“啊嚏——”邹小和印声被呛得直打喷嚏。/p
“啊咳咳,它的『毛』都飞进我鼻子里惹!”印声迅速掏出纸巾擤着鼻子。/p
“它老了。”小女孩解释道。/p
“这跟它的年纪没有关系吧。”/p
“它会什么?”邹小倒是不太在意。/p
“萌萌!”小女孩从挎包里掏出一只香蕉,剥去皮,高举在白虎面前,“坐下!”/p
白虎眼皮耷拉着,连邹小都看出它不屑的神情,可为了香蕉,萌萌又坐下了。/p
“这有什么,还不都是马戏团那一套?”邹小问。/p
“你可瞧好了!”小女孩等萌萌吃完香蕉,随意地将香蕉皮往边上一丢。/p
“萌萌,唱歌!”/p
唱歌?/p
萌萌真的开始唱歌了,抿着两瓣嘴,气流从微微震动的喉咙里,通过鼻腔,从粉红『色』的大鼻子里,沉沉地发出被它改编过的虎哼。/p
与其说是唱歌,不如说那更像是哼出一段旋律,且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