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江面『色』铁青,气得几乎咬断了牙根,却碍于自己精致熟男的设定而没有发作。/p
只是继续跟咬肌较劲,让它们暴出面颊,眼睛死死盯住印声。/p
宾客们交头接耳,司正严坤走出人群,在餐台上顿下酒杯,轻喷一口气,甩袖离去。/p
这位白鬓元老面『色』凝重地想:年轻人尽在瞎胡闹,浪费我时间。/p
“感谢各位的宝贵时间,”颜茴扭身走上了圆形舞台,“既然来了,也不会让大家扫兴而归,我特地从‘老饕’请来三位大师傅,为各位现场烹调最顶级的美味。”/p
正说着,三位高帽大厨从草坪另一边走来,身后各跟了三个自主行进的橱柜。/p
只一会儿工夫,这些橱柜便在玻璃屋内自动搭建了一个设施齐全的『迷』你厨房。/p
人们这才轻松下来,一边赞叹一边上前围观米其林水准的厨家大展身手,排队等着餐点,好像忘记了刚刚那一出。/p
吴远欣喜地来到印声面前,“行啊你,兵不血刃嘛。”/p
“呼,”印声喘了口气,“幸好戴了墨镜,不然还真瞪不过他。”/p
“你怎么又决定来啦?那个段子是真的吗?”/p
“当然是真的,不过不是在电梯里碰的面,是我去找颜茴的。本来只想做个最后挣扎,看能不能说服她悔婚。/p
“结果,嘿,是屠江自己作的吧。把颜茴支去出差,背着她偷偷搞什么订婚宴,谁想到她落了东西回来拿,偏巧又遇到了我。你说他想什么呐?是不是傻!”/p
吴远畅快地笑着,吸引来了乐亦彤。/p
“哟,老板好。”印声朝她打招呼。/p
乐亦彤点头示意,对他刚才的表现还算满意,毕竟没产生激烈冲突。/p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她了吗?”落败的屠江在印声身后冷眼讽刺。/p
今天的宾客都是屠江请来的、在乐锂地宫中举足轻重的贵客。/p
印声虽然以一种轻松隐晦的方式给他留了台阶,可颜茴却毫不犹豫地把这台阶给一脚踹开,使屠江颜面尽失。/p
即使这样,他还是那么绷着表情,要扛住精致熟男的稳重形象。/p
“得不得到不是你说了算的,”印声头也不回地说,“而且什么得不得到的,她又不是一件物品。”/p
“你这个外人得意不了几天了。”屠江被怼的不甘心。/p
“呵,是嘛?”印声转过来走近屠江,坏笑着说道:“那就得意几天算几天呗。”/p
“印声。”颜茴看见他们又开始相持,赶忙过来稳住印声,“我们走吧。”边说边挽着印声往外走。/p
她跟屠江本就没有感情,出于公司的利益而被迫绑在了一起,她很早便想离开屠江,只是苦于没有借口。/p
而今晚天赐良机,她要一举摆脱这个徒有虚名的空洞关系。/p
“肮脏的女人。”屠江咂嘴,丢下这句转身就走。/p
印声猛地刹住了脚步,可怕的脸『色』令颜茴惴惴不安,担心印声冲动地做出什么事来,便轻声催促他继续走。/p
颜茴不去为自己辩护,没什么好解释的,她自始至终都只有印声一个男人。/p
吴远和乐亦彤在一旁听得真切,暗暗为印声拎着心,不希望他就这么走了,但也不愿看他惹出事端。/p
屠江刚走两步便被人从身后强力拽回,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迅猛的冲击砸断了鼻梁,痛得他眼冒金星,跌跪在了地上。/p
鲜血从断鼻中喷涌出来,不住地淌在他精修的胡子上、三件套的西装上、银光闪闪的怀表链子上。/p
而这冲击来自一只怒气爆棚的拳头。/p
只有一拳,印声便收手。/p
他是那种能克制住盛怒的人,仅仅给出言不逊的对手一记教训,没必要把自己也搭进去。/p
一拳就够了,连匆忙赶来制止的范阳都无从拦阻。/p
“我敬你是九司,”印声强硬地指着屠江警告,“这一拳是替颜茴还你的,再有下次,断的可不只是鼻梁。”/p
“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屠江捂住冒血的鼻子,带着断断续续的鼻音愤愤地说道:“月离人跟外人不能生育!”/p
这会儿想到的竟是这事,可真是难为他了。/p
范阳呼叫来两个“小方柱”警卫,从柱中取出急救包,为屠江止血。/p
“生育?呵呵。”印声无可奈何的笑笑,“我本来也不想生孩子。”/p
这是他在见识邹小用父母的5克拉订婚钻戒来碎玻璃之后而萌生的念头。/p
“什么?你不想生小孩吗?”颜茴突然责问印声。/p
“我们也生不了吧?诶?既然生不了,那么就——”/p
“哼!”颜茴甩头而去。/p
“啊,等、等一下啊!”印声忙不迭地追了上前。/p
二人先后夺步离开了玻璃房,一路斗着嘴,又回到了从前热恋中的模样。/p
大部分的宾客都没注意到这小小的『骚』动,只有警卫部的几个小兄弟围在这里,还有屠江的贴身秘书。/p
范阳正蹲在地上给屠江止鼻血,回头跟吴远对视了一眼,这个大男孩不是来看吴远的,是转过头来憋笑的,凑巧被吴远看见。/p
“司执大人,您这伤不轻啊,得赶紧上医院。”范阳又对着屠江说道。/p
“这种小伤上什么医院?”屠江强扭出一个轻蔑的表情,“哼——嗷嘶——”/p
看来他的鼻梁真是断得彻底,连哼声出气都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