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汉方医的安神汤,也算是个好办法。”陈颖宇闻出来白厚宅喝的汤药是安神汤,他道:“这汉方医的安神汤跟我们华夏中医还有所不同,药效刚猛,算起来比吃西药的安眠药也不遑多让,可惜会对神经元产生一定损伤,但眼下也没更好的办法。”/p
陈颖宇说完便开始给病床的白厚宅把脉,渐渐地,陈颖宇脸上的表情也逐渐难看起来。/p
他先前接到江小江的电话,还有些诧异,一般的蛊毒并没有外面传说的那么厉害,无非吃几幅不伤脏器肠胃的泻药也就是了,但是白厚宅的情况却大有不同,而且奇怪至极。/p
也怪不得百合子在岛国找不到会治这种蛊毒的医生,这白厚宅,脉象平实,如果单从脉搏上来看,这人根本没有问题,但腹大如斗、面如金箔、一旦腹痛起来要人命的病症却是实实在在有的,别说岛国的汉方医,即便华夏上乘的老中医来了,也一时间寻不到这病症的端倪。/p
江小江见陈颖宇微微闭目,换另外一只手继续把,就知道陈颖宇多半心里已经有数了。/p
“你不用担心,陈叔叔的医术比我厉害,今晚我们俩都在,你爸会没事的。”江小江见百合子忐忑不安,于是说道。/p
百合子咬着红唇,点头道:“我去准备茶点,辛苦你们为父亲诊治完,可以喝茶吃些东西。”/p
说完百合子便转身离开,径直去了厨房。/p
不过片刻,陈颖宇终于从竹屋里退了出来。/p
“陈叔,怎么样,用流注针,妥不妥?”江小江迎上去问道。/p
“巧了,他中的蛊毒,非你的流注针不能救,不过光有针却不尽美,再配上我们陈家的驱疫方,能保证他万无一失。”陈颖宇掏出随身携带的丝绸白手绢擦了擦鬓角的汗道。/p
“那就好,陈叔,麻烦你在外面帮我守着了,流注针我是第一次用,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中途有人打扰,我怕会分神,内气紊乱虚脱我倒是不怕,就怕把人治坏了。”江小江一边说,一边已经拿出了自己的乌金针消毒。/p
陈颖宇和江小江一样,也是随身带着针囊的人,他马上把针囊给江小江道:“流注针前后一共需要三根,你这一根怕不够用,这是我的针囊,虽然不及你的乌金针,也能临阵凑数。”/p
“好。”江小江二话不说,接过陈颖宇的针囊便进了竹屋。/p
陈颖宇马上把竹屋的门关上,前后检查完没有任何缝隙后,陈颖宇才在屋檐下的小桌前坐了下来,流注针施针讲究环境,不能见风。/p
好在岛国人的住所跟华夏大不相同,一般人家的小院屋檐下都会设小茶桌和矮椅,这才让陈颖宇不至于站着等江小江施针结束。/p
屋里。/p
江小江上了榻榻米,白厚宅已经喝了安神汤昏睡过去,他身上穿的是传统的男士和服,想脱恐怕脱不掉,那就只有使用盲针,加上白厚宅身体腹部和关节部都稍有浮肿,穴位更是难以寻找。/p
“呼——”/p
等摸完白厚宅身上的几处大穴位,江小江终于深深呼出口浊气,屏息凝神起来。/p
流注针之所以称之为虎狼之针,是因为其效用猛烈,身体稍微弱一些的患者会因为受不住几处要穴的内气冲击,导致浑身经脉紊乱,气血横冲而休克甚至死亡。江小江这也是第一次用,所以分外小心。/p
经过短暂的凝神静气,江小江终于出针,以捻提式将第一针刺入白厚宅的人中穴,江小江并没有把针提出,而是打开陈颖宇给的针囊,从中取出一根毫针,刺入白厚宅胸口的太乙穴,剩下的便是天枢、玉枕、天柱等几个大穴。/p
整个施针的过程深深浅浅,或捻或连提,一个穴位足足刺了九下,然后快速提针出穴,换下一个穴位。/p
这一手如果被北海市那帮中医协会的人看到,不一定要惊成什么样呢。/p
这种出针和入针的手法,没个几十年根本不可能这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也丝毫不犹豫。/p
“流注针要共反复九次,第一次就已经耗费这么多内气了……”/p
第一遍施针结束,江小江额头上和后背已经冒出了涔涔虚汗,当初在宝岛给蔡家老夫人治病的时候,也没费劲到这个份儿上。/p
不容江小江再多感叹,时间一到,第二遍马上开始……/p
此时门外,雨越下越大,已呈瓢泼之势。/p
陈颖宇守在屋檐下,见雨势越来越大,怕湿气透进屋内影响针灸效果,他马上起身去找百合子,让百合子找些白灰撒在门下面的缝隙边上,吸掉湿气。/p
百合子速度也快,而且家里正好备的有,于是忙和陈颖宇一起把白灰撒在门下的缝隙前。/p
虽说陈颖宇在门外守着,可是好歹有个屋檐挡雨。/p
真正苦的是唐宁宁和徐奎他们,三个人刚下车便开始下瓢泼大雨,这三个傻孩子只好跑到对面的便利店屋檐下避雨。结果刚跑过去,史密斯的车就已经到了,史密斯和威尔坐在车上嘀嘀咕咕的似乎在商量什么,而这一幕正好被站在屋檐下的唐宁宁他们看的清清楚楚。/p
“m国考察团的来这里干嘛?”唐宁宁看向两人的眼神颇为疑惑。/p
“雨太大了,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而且又是在车里,咱们想听也听不到,我看应该是来找那个百合子的吧。”陈佳嘉猜测道。/p
“管他呢,反正只要不惹咱们,理他干啥。”徐奎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