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拍打了几下衣袖,以表示自己的万分尊敬,然后弯腰撅腚,将自己圆滚滚的肥硕身子伏地拱成桥状。
因平日营养太好,气血充足,才趴到地上,立刻面红耳涨,气血一瞬涌涨到脑门,他只觉得忽然的心头气闷,不由呼哧呼哧的重重喘息,勉强中气十足的唱喏道:“奴才恭迎皇后娘娘玉凤回鸾。”
卫文绍身后的百官亦是异口同声的喝喏,“臣等恭迎皇后娘娘玉凤回鸾。”
化身为女官的夏惠先一步下来,恭恭敬敬的挑起锦帘。
百官不由的举目望来,看向他们传说中的天命皇后。
丹丹微微垂目,拢了拢面上的面纱,将镶翡翠鎏金描花的双耳紫金手炉递给身旁的女侍,就着夏惠的手踏踩在了桑榆拱起的背身。
桑榆撑地的手慢慢的攥紧,耷拉的眼皮下是狠郁至极的盛寒阴霾。
“啊呀!”一股浓郁的呛的人几欲鼻涕横流的刺鼻香风,伴着一声娇媚弱骨的嗔呼,桑榆只觉的踏在他后背上的玉足在他的腰眼上重重的一点,一股尖锐的刺痛骤然传遍全身。
桑榆再也不管眼下是什么场合,他猛地一仰身子,杀猪般的尖叫了起来,“啊,好痛,痛死咱家了!”
“啊呀!”丹丹猝然丢开夏惠的手,尖叫着从伊桑的背上摔了下去。
这是个什么情况?百官哗然色变,惊的大气不敢喘。
“娘娘!”夏惠一声低呼,卫文绍更快她一步,长臂一伸,将丹丹搂抱在怀里,却被她身上浓郁的熏的人作呕的香味刺的接连三个喷嚏,他青了脸屏息看向丹丹。
丹丹却是玉臂一伸,圈上他的脖子,红艳艳的娇唇贴着他的耳畔,娇娇软软,酥媚无骨的娇嗲道:“皇上,这个奴才好该死,他吓着臣妾了,臣妾要你挖了他的心肝看看是黑是白?”
嘶!众人齐声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桑榆先惊后怒,他阴沉了肥胖的圆脸看向丹丹,触及卫文绍幽深复杂的眼神,立刻魂飞魄散,他抖着一身肥肉面色惨白的向卫文绍爬去,“皇上,皇上,奴才冤枉,奴才适才真的是太痛了,皇后娘娘的凤足一触及奴才的腰眼,奴才就痛的生不如死……”
“你,你……”丹丹玉指一伸点向桑榆,她双眸敛水,泫然欲泣的将脸埋在卫文绍的怀里,却以众人都听的到的声音娇泣道:“皇上,皇上,他说臣妾是妖女,皇上,皇上,臣妾要你为我做主,臣妾不是妖女。臣妾就是一时好奇杀了两个孕妇一个老者一个婴孩罢了,谁让他们让臣妾看了心中不喜……皇上,你若真的宠爱臣妾,就杀了他,臣妾今天就是要看看他的心可是真的忠于皇上?”
天呐,皇上一意孤行册立的皇后到底是什么人啊?这番恶毒的心肠,不眨眼的以杀人为乐,不是妖女又是什么?
不,这分明比妖女还可怕啊!
巫蛊教其心可诛,敬奉的根本不是什么天命皇后,是个十足的毒妇!一照面就要剖心挖肺看人的心是黑是白的女人,不是毒妇又是什么,虽看不清她的面目,可是闻其声,观其形,分明就是狐媚妖女,又妖又毒!
百官再也无法淡定,一时窃窃嗡嗡,现场顿时炸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