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宣”而不是“请”,这说明羽灵公主和艾春丹都不能拒绝,而她也必须照办,即便她已经说了自己身体不舒服。
叶青桐面色沉静的听着皇太孙一一吩咐,机械的点着头,攥在袖口下的手却是冰冷彻骨,指尖戳的她掌心一片红肿刺痛,一直痛到心底,痛到骨髓深处。
将丹丹夫妻二人一举一动掌握在手中的又何止皇太孙一人,皇后与太子妃收到消息的反应暂且不提,谢夫人接过申婆子递上的消息,看了一眼,眼底浮出一丝嘲讽。
申婆子趁机道:“哪个男人不喜新厌旧,那女人虽有几分姿色,却不是绝色,这才几天,那位就把持不住了!这自古以来,对男人使美人计,就没有不成的……”
申婆子见主人没有反应,立刻又道:“夫人若是还不放心,那位已亲自探望了夫人,对夫人的病情也没有怀疑,不如以此让她回府给夫人伺疾,孝字当头,想那位也不好拒绝?”
“孝?”谢夫人轻轻冷笑了一声,似问申婆子,又似自问,“这些年你可曾从他眼中见到一分孝意?”
申婆子一怔,不由道:“夫人每次病重,只要传话,他都赶过来守着夫人,夫人不醒来,他便一直守着,不眠不休,奴婢瞅着他对夫人倒是有几分真心……不然……”不然,夫人也不会轻易放他出府,还不是有把握拿捏住他,给了他相对的自由,也好暗自观察他到底背着夫人还做了哪些?
申婆子说了这么多,才发现主子微垂了眉眼,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就是她这个近身伺候了多年的老人,也不知主子在想什么,当真心深似海,诡异难测!
谢夫人忽然道:“他最初是怎么对那女人感兴趣的?碧草还说了些什么?”
以她的了解,他不是一个轻易对女人上心的人,即便偶尔去了琼萝院也不能说明什么,将那女人看的这般珍重,必定有让他特别上心的地方,那女人必有什么过人之处,他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
申婆子眼中浮现一抹鄙夷轻蔑,“听说原本又呆又笨,跟锯了嘴的葫芦似得,落了一回水昏迷了两天,竟是脱胎换骨变了个人,那位遇到她的时候,碧草已经离开了,奴婢打探到那女人对吃很讲究,口味刁钻,她开的茶点铺子生意好的让人咋舌,那条街上后开的几家早就被挤兑的关门改了营生……对制香也有一手,怕是陈瑜英那个老货传授的……”陈瑜英就是为保全丹丹触柱而死的陈嬷嬷。
申婆子原本还要再说下去,见主子一脸凝重,讨好道:“老奴瞅着,就是个吃货罢了。”
口味刁钻又会制香?这说明她的味觉和嗅觉都应当很灵敏,谢夫人猛的心头一跳,“你给妙蕊传信,让她悄悄回来一趟,再好好问问碧草艾春丹还有哪些异常?”
“夫人让属下悄悄放到太太的脂粉里……”妙蕊将一包白色粉末恭恭敬敬的递给江瑾瑜,腿脚发软,后心一层薄汗,饶是她见惯了主上的威严,这会儿也有些承受不住这份阴鸷盛寒。
江瑾又递给妙蕊,面无表情道:“拿给吴先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