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瑜亲自将闪着华丽光泽的石榴红宝石耳坠给她戴上,又将她推坐在镜前,“娘子看看为夫的眼光如何,可还满意?”
镜中一张宜喜宜嗔的艳丽娇颜,明眸善睐、顾盼流转,精巧的宝石耳坠风情雅致的贴在嫩白如脂的脸颊,举目看过去,眼角眉梢都满含笑意甜蜜,这分明是个春心荡漾的女子,丹丹脸上一热,啪的一声将镜子扣在梳妆台上。
昨晚的不快七七八八散了开去,急着进宫,丹丹心中有疑惑却是不适合此刻深问,江瑾瑜还没有正式上任,因担心她便跟着一起进宫向皇上谢恩,也不必穿官服,丹丹选了件湖蓝色绣暗红升腾云纹的直辍给他换上,又将他腰间的环佩络子理顺。
身姿峻拔,乌发如墨,眸深而澈,整个人俊朗如月,风姿无双。
丹丹不由看的有些闪神,不得不说这厮敛了身上的戾气和尖锐,真让人觉得天生的矜贵优雅。
丹丹的花痴表情取悦了江瑾瑜,他翘唇而笑,自得的微扬下巴,牵了她的手往外走去。
夫妻两人上了前面的一辆车,福妈妈带着丫头在后面一辆,丹丹发现妙蕊竟是跟在福妈妈身后,不由的一怔。待上了车,江瑾瑜帮丹丹把披风解下,顺势将她拥在怀中,见丹丹挣扎不由轻声道:“一会儿你带清影和妙蕊两人进宫便可,切忌身边不可离了这俩丫头,不必等宴会结束,我会寻个机会早点带你出宫……”
丹丹心中一惊,连她入宫也有危险了吗?定安王爷的羞辱又不甘,皇上忽然不合情理的提拔和赏赐,皇太孙的忌惮……虽然江瑾瑜的身份没有明确,可是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现今皇上已龙体老迈。太子没了,储位空悬,皇太孙和炎亲王都有希望,实力本就不分伯仲。早已明争暗斗争的死去活来。这世上本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当事人都还在,炎亲王和皇太孙未必不知江瑾瑜的那层身份,难怪他会说“树欲静而风不止”。身份再尴尬毕竟是皇上的龙脉,炎亲王与皇太孙又怎能不忌惮?
丹丹深深的蹙眉,叶青桐有什么非说不可的事让她进宫?不会是想将她扣在宫中做人质吧?清影身手不俗可以保护她,可是为什么要妙蕊贴身跟着她。妙蕊可是皇后赏赐下来的人,江瑾瑜分明很信任妙蕊,想着妙蕊不俗的姿容。丹丹心中一睹。江瑾瑜与妙蕊到底是什么关系?以他的猜忌和多疑如此相信一个人太不正常了,而对方又是个异常貌美的女人!
江瑾瑜没在意这些小细节,在他看来他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一颗心都在丹丹身上,有些事不耐烦解释,也想不到解释,便把玩着她的手道:“人心都是会变的,女子出嫁从夫。你在太孙妃面前再不可冲动,不可感情用事,不可轻信与人,不可心存侥幸……”
不就是怕她被叶青桐蒙骗利用了吗?丹丹心底有些不相信叶青桐是那样的人,加之妙蕊的事让她不舒服便不耐烦的敷衍道:“总之对所有人防备,除了你谁也不能信任!”
“对,只能信任我!”江瑾瑜顺着她的话想也不想的点头,却见丹丹一瞬瞪大的眼睛里有明显的讽刺不由的神色一怔,心中很是不舒服,沉了沉又加了一句道:“当然还有你的父母也是可信的!”
丹丹重重的冷笑,“是,既然我只能信我的父母和你,为何你还让我相信那个妙蕊,说出口的话前后矛盾,真是可笑之极又不知所谓!”
醋意让丹丹出口的话异常的尖锐和严重,根本没考虑到这话有多伤人,加之她的表情简直是一把锋利之极直插人心的利刃。江瑾瑜目瞪口呆,他不明白丹丹为什么忽然闹起脾气,他分明是为她好,以前他做事可以无所顾忌,杀伐果决,可是如今他每走一步最先考虑的便是她。
可是,为何她是这般语气,她的眼底满是嘲讽轻蔑,那么的轻而易举、随心所欲的表达她的不屑和不在乎。
江瑾瑜的心底陡然窒痛,莫名的就想起昨晚进入内室见到的一幕,她定是后悔嫁给他了吧,否则不过是对着一个匣子何以有那般哀伤的神色,而她下意识的遮掩和回避更是深深的刺伤了他,甚至比此刻更让他痛心。
那人才是她心之所牵情之所系吧!
丹丹憋着气闷等着江瑾瑜给她解释妙蕊的事,可等来的却是江瑾瑜面无表情的闭上双目倚着车厢一动不动,虽然依然握着她的手,拥着她的腰,可是他的表情那么冷漠,明明近在咫尺,却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丹丹咬紧了唇,一动不动,她分明与他说了夫妻本是一体,夫妻之间不要有隐瞒,可是,看他这副模样,分明是有些事不屑说与她,这样大男人主义的男人虽然疼宠她却不尊重她,两人的感情永远不可能水乳交融。
马车到了宫门口,福妈妈亲自打了帘子请两位主子下来时便发觉两人的僵硬气氛,全不是上车前的亲密温情,不由的心中一咯噔。
丹丹不待江瑾瑜相扶,率先下来,直接吩咐清水和清影两人跟上,江瑾瑜眸色暗了暗,一张脸异常的严肃,对妙蕊道:“近身伺候太太。”
“是!”妙蕊暗自看了两位主子一眼,恭恭敬敬的跟在清影和清水之后。
命妇入宫身边伺候的丫头是有名额限制的,妙蕊跟上,就得留下一人,清水虽然看不惯妙蕊可她也相信世子爷对小姐没有歹心,于是对妙蕊道:“那就劳烦妙蕊姐姐了。”
妙蕊并不推让,“清水妹妹客气了,伺候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