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没见过你姑母?”丹丹又问了一次,“到了京城从来没拜见过她?”
谢鹏飞涨红了脸,很不想提起,但是碍于丹丹,闷声道:“是,二十几年前姑母就与我们谢家恩断义绝了,与我家再不往来!”
其实初来京城他还是带了厚礼上门拜见的,但是一连三次,都被人赶了出来,东西撒了一地,谢鹏飞羞愤难当,再也不去自取其辱,倒是江瑾瑜将他当亲生的表兄弟,竭力照顾他。
丹丹蹙眉,难道是二十几年前发生了什么,所以谢老爷果断辞官经商?到底是什么事让谢夫人不认娘家,又不制止儿子与娘家往来?
看了看谢鹏飞窘迫的脸色,丹丹忍住没有再问,眼尖的发现清水已经出了药铺,立刻站了起来,“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之前与你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
谢鹏飞走了以后,清水立刻来回道:“小姐,那药铺的小伙计不肯透露。”
她没打听出来,那小伙计嘴巴太紧,油盐不进,而且她还一问两家,再问下去就要将她当歹人报官了,恨的清水牙痒。
三叔几乎与二房成了仇家,情分很是淡了,就是爹出了那番大事也不见三叔主动来奔波忧急,更是唯恐避之不及、冷眼观瞧,心底颇为怨恨爹在春芙的事上没有出手相帮,现在两家都对彼此心寒,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好心当作驴肝肺多管闲事,丹丹淡淡的道:“喊上清怡,回府。”
过了两日,丹丹将隔壁的面馆盘了下来,中间一堵墙拆开,让庞虎派几个人帮着装修了。放了几挂鞭炮,吃茶点的人再也不用顶着烈日排队,铺子的生意更是火了起来,许多钻营的人不由的眼馋了起来,装扮成吃客仔仔细细的打探了铺子里的经营格局,没几日,京城出现了好几家综合茶点铺子,同一条街面上就有三家。
有竞争才有发展,钱大谷感受到了危机和压力,特意与丹丹汇报了一回。提出了不少新的点子和构想,钱大谷在经营方面确实有些天赋,丹丹有心培养和重用他。便让他大胆放手的做,但是要保证食物的品质,无论何时都不能欺客,钱大谷果然有些本事,也就只几家新铺子开业的时候客源少了。不几日又都回流了过来,有时候货比三家以后,人的心里才更踏实,更认准一家,回头客才是消费主流,抢也抢不走的客源!
丹丹心满意足的数银子。江瑾瑜手上那些铺子的管事又将这一个月的账目仔细的整理了报给丹丹,不是自己一手拼起来的事业,丹丹很是缺少激情和关爱。照常丢给清影。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五月的最后一天就开始变脸了,早上烈暑当头,空气炙热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叶氏只吃了小半碗瘦肉粥就再也吃不下。直喊喘不过气来。
丹丹看了叶氏的情况,总感觉她的肚子差不多该瓜熟蒂落了。几个奶娘已经到了府上,安排在客房,每日让清慧暗中观察各人品行,已经看好了两个模样周正、品性温良的,只待孩子出生看看更认哪个,孩子虽小,也是有自己的喜好和感知能力的。
“去看看二舅母和稳婆到了没有?”丹丹吩咐清水去大门处迎人,叶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几天前就说将稳婆送来,却是拖延到今日。
叶氏抹了把汗道:“小丹别急,娘还没事,离王太医说的日子还有半个月呢---哎呦----”叶氏说着忽然变了声,脸色煞白,捂住肚子道:“小丹,不好了,破了,破了!”
丹丹吓了一跳,她上辈子成过亲,但是没生过孩子,不知道叶氏口中喊的破了是什么意思,急忙握住叶氏的手,“娘,什么破了?”
许婆子到底是老人,一看叶氏的脸色便知是羊水破了,这也太突然了,不由变了脸色,心道坏了,女人生孩子,要先见红后破水才好生,太太这样子,只怕是要难产,她心里想的嘴上却不敢说出来,稳了声道:“小姐,太太怕是破羊水要生了,快去请稳婆,快去!”
这就要生了?丹丹手一抖,心里慌做一团,比叶氏还紧张,抓住许婆子的手,“许妈妈好歹有些经验,快照顾好太太,有什么尽管吩咐。”她心慌可是脑子没乱,又急忙的对外喊道:“吩咐清影,快去叶府,给老夫人报信,立刻将稳婆喊来!”
清影正好还未出府,不敢耽搁,也不坐车了,吩咐人牵了马便往外飞奔。
刚刚还明艳艳的烈日一下子被浓厚滚滚的乌云笼罩,黑幕压境,天际就似在眼前,好像天地一瞬间低矮了下来,逼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轰隆隆的雷声传来,顷刻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雨水模糊视线,别说行路,就是对面一步的距离几乎都看不到人影。
虽然每年夏天都有雷暴雨,说来就来,可是今日这景象让丹丹心惊肉跳,她止不住的手脚发软,不断的祈盼着清影快些将人带来,又暗恼自己对叶氏的事不上心,早就应当将稳婆接来安置在府上。
叶氏被移到了专门布置的产房,偶尔有痛呼声传来,丹丹忍不住要进去。
哪有未出阁的女儿看着亲娘生产的道理,许婆子急忙拦住,“我的好小姐,你不能进去,别担心,还来得及,女人生孩子要痛上几个时辰才能生,这还是快的!”太太只是刚刚发动,阵痛还不剧烈,都能忍住,就是羊水破的太早。
丹丹急道:“也有人很快的,一两个时辰就落生,许妈妈快进去看着我娘!”
许婆子有心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