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事?三婶儿放心,林侯夫人是个明事理的人,今天的事儿明摆着错在林月娇,而锦乡侯,他若有真的会养女儿,林月娇也不会变成那个样子,而李贵妃,今天可是靖王成亲的好日子,谁敢胡闹,她第一个不会放过,”胡婉心笑的云淡风轻,她嫁给梁毅清,已经算是还了胡家的生养之恩,至于其他,根本就不在她的考虑之内,得罪了林月娇还是得罪了锦乡侯,与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林月娇也真有意思的,年纪也不小了,将来可怎么嫁人啊,”见胡婉心不担心,郭氏也放下心来。
“她是锦乡侯的嫡女,贵妃娘娘的义女,什么样的嫁不了?”林月娇骄傲也好,嚣张也好,人家有恣意的资本啊,就算名声再臭,也照样能嫁个不错的人家,“听说娘娘还说要给她请封郡主呢。”胡婉心幽幽道,这也是她看到林月娇就生气的原因之一,自己这些年守着规矩,步步慎行,可最终呢?
“锦衣侯就那么得皇上的信任?”云浓蹙眉道,林月娇这种性子还被李贵妃认为义女,这明显是看父敬子嘛,她可不相信李贵妃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林家大小姐的名声,去年她可就被慧安长公主罚过的。
“前些天刚掌了五城兵马司,”胡婉心冷哼一声,自己祖父蝇营狗苟,为的不是就是五城兵马司么?结果却只是成了林家麾下一个前门指挥使。
原来如此,云浓暗自点头,这等于是全京城的治安现在都交到锦乡侯手里了,“怨不得呢,不过像林小姐这样的性子,敢娶她的人家也很值得敬佩!”
“噗,你这个促狭的丫头,”郭氏捧着绢子乐不可支,“我跟你说,这娶妻娶贤,她啊,撑死也是嫁个次子或幼子,嫡长是休想了,除非谁家显自个儿太兴旺了,要找个搅家精来,就跟秦家似的,弄个白氏那种乡巴佬当了侯夫人,闹出了丑事还得自己掖着。”
秦家?白氏?这不是在说秦翰家么?难道他真的跟自己那个白表妹订了亲?云浓跟秦翰同一条战壕过,忍不住关心起来,“婶子快讲来听听?秦翰闹出了丑事?”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秦家三子,就是白夫人所出的小儿子,跟她家的二侄女儿订亲了,说是待秦世子成亲之后,但完婚,”胡婉心淡淡道,“只是白夫人闹出了这样的事,秦世子的亲事只怕更艰难了,宫家那边估计是不会点头的。”
“这宫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虽然做出丑事的是秦家老三,可做为长兄,秦世子的名声能好到哪里去?”因着云裳的事,郭氏对秦翰没有什么好感,恨恨道,“哼,老大悔婚,老三小小年纪就做出了丑事,隆平侯府真真好家教!”
秦家老三跟自己表妹做出丑事?自古像样些的人家,没有姐妹同嫁兄弟的,如果白家二姑娘订给了秦翰的弟弟,那么白家大姑娘势必不能再说给秦翰了,无端的,云浓松了口气,虽然秦翰那家伙对娶谁根本无所谓,可云浓还是不希望他弄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回来。
“你们的意思,原来秦家要跟宫家姑娘订亲?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宫家的小姐出来?”宫家应该就是太子岳家了,秦翰差点就跟太子成了连襟,现在亲事黄了,这损失不可谓不大。
“宫家的家教跟咱们不同,女子几乎都是足不出户的,跟她们一比,咱们这些人‘小姐’‘姑娘’们都成了没有规矩的野人了。”胡婉心笑着跟云浓解释,“宫家算来最重名声,秦家出了这样的事,他们是万万不会跟秦家结亲的,倒叫染尘师太白忙了一场。”
胡婉心清楚的记得当秦翰跟宫家联姻失败的消息传来时,丈夫梁毅清竟然喝了个酩酊大醉,又哭又笑了半天,胡婉心也从那个时候知道了,广宁郡王府和秦家并不仅仅是所属不同,还藏着不能说的恩怨。
“彭某见过胡世子妃,”三人正沿着柳岸闲步,没想到从合抱粗的柳树后转出一个人来,云浓凝神一看,禁不住吓了一跳,彭乐达怎么在这里?
“原来是彭先生,有礼了,只是这里不是女客们呆的地方么?彭先生怎么在这里?”彭乐达现在经常出入广宁郡王府,胡婉心也见过他几次。
彭乐达贪婪的看了云浓几眼,数月不见,她又长高了许多,身上小孩子的娇憨之气尽已褪去,俨然成了个含苞初绽的大姑娘,可他却,彭乐达心下黯然,“彭某原是想到那边春音院看看几天外头请来的南音班子都准备的怎么样了,一时偷懒抄了条近路,若有冲撞之处,还望世子妃和纪太太云二姑娘恕罪。”
听胡婉心叫彭乐达“彭先生”,云浓掩不住的讶异,她疑惑的望着胡婉心,想着一会儿一定得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你刚巧碰见的是我们,好歹以前也是熟人,不妨的,只是这府里今天来的人多,女眷更多,彭先生还是小心些的好,现在毕竟不比以前了,”胡婉心对彭乐达没有多少好印象,但他现在是靖王的门下,自己也不好太过无礼,“你去忙吧,只是回来的时候不要再走这条路了。”
“是,彭某知道了,”从靖王府有客人登门开始,彭乐达就一直在留意了,当他听说胡二夫人确实带了个姑娘过来时,便知道是云浓到了,彭乐达心里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没有爵位,财产也全献给了靖王,云浓是不可能再嫁给他了,但他还是想再见一见云浓,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