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意味深重,笃定这个神秘的阴谋必然成功,所以,甚至不惜赔上一部分的本钱作为代价。/p
男人顿在原地,目光穿透老婆子,落在储药屋内,随着花脂雾的一举一动,眉头越皱越紧。/p
终了,他道:“好,那就听你的。”/p
嘴上虽这么说,心里仍有担忧——真的要以药田为代价,换这丫头的一条命吗?/p
就算迦南会赏赐他们,可药田的牺牲,不是一朝一夕补救得回来的。可不这样做的话,又有什么办法呢?/p
黔驴技穷。/p
他们没有任何选择了。/p
牺牲药田,许是最立竿见影的办法。/p
……/p
转眼,月初第五日。/p
这是来炼丹房的第三天。/p
第一天,老婆子给花脂雾摆出一个下马威,迎刃而解,还顺势揪住老婆子的小辫子。/p
第二天,男药守阴阳两面,暗中使坏,被花脂雾一眼识破,拿回账簿,又靠自身实力,区分丹药种类,让男药守气得绝望。/p
如今第三天,他们密谋的方法,已经开始实施。/p
此时,花脂雾正端着药盒,一颗一颗细数丹药数量,再一笔笔地记账。/p
“送药来了。”/p
“嗯。”/p
“我也送药。”/p
“好。”/p
“我也是,十二盒,你点点。”/p
“……”/p
奇了怪了,外头的杂役今日是怎么了?挤在一块儿来送药,难不成,是想把她累死不成……/p
真古怪。/p
花脂雾接过药盒,堆得跟小山似的药盒,便是数到天黑才能数完,看来今日要迟些回去了,也不知戚炎会不会啰嗦她几句。/p
想到这里,花脂雾就头疼。/p
说起来,她好一阵子没跟戚炎有什么交流。/p
每日,一个上课,一个做工,两个人只有晚上吃饭的时候,才能碰上一面。/p
花脂雾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现在送上饭食,立马就走。过两刻钟,再进去收拾碗筷。这一来二去,也就养成了习惯,戚炎也不觉得有什么,他忙于功课,最近话也变少了。/p
她托腮,放下笔,转脸看向窗外。/p
大片大片翠绿色的药田,长势极好,一望无垠的碧色之上,是湛蓝如琥珀似的青空,几朵流云连成一线,遥远辽阔。/p
“唉,这么好的天气,就该去游湖散步,何至于屈居于此,做这种日复一日的无趣活计?”/p
花脂雾揉揉发酸的手腕,收回目光。/p
刚准备继续记账,有人推门走了进来。/p
她抬头,看见那个使阴招的男人,面色如常:“药守。”/p
“今日这活计做完就不必做了,明日起,去看守药田,最近药田缺人。”/p
他说着,眼睛四处转了转,无论是药屉还是账簿,都找不出任何瑕疵,无以可以诟病都地方,真教他暗暗吃惊。/p
花脂雾一愣:“守田?药田的事务……”/p
他着急打断她,话说的又快又急:“不熟没关系,慢慢就熟了。而且,你会的很多,守药田可比储药屋的活儿简单多了。你只管看守好那些珍贵草药即可,没什么难度。”/p
“可……”/p
药守盯住她,严肃道:“明日一早,随我去接任。”/p
这口气,已是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