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长得倒是精雕玉琢、白白净净的,呵呵,跟我去打扫药炉,其余人等,先到药田排好队等我!”/p
药守一发话,众人又是齐声一应,却没半个人面露好奇的神色。/p
好像……他们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似的。/p
咦,这是怎么回事?/p
花脂雾心下一惊,扭头打量众人,一眼扫过去,皆是陌生的面孔,想了想,来后山领物资的人里面,可没有这群人。/p
难道……/p
这些全都是迦南手下的人?!/p
再回头时,药守老婆子一脸恶毒的笑,揪着花脂雾的胳膊就往八宝塔里拉。/p
很快,两人走到一处屋门口,就见一地碳灰,炉口的草灰炸了满屋,墙壁上斑斑点点尽是烧糊的草药味,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站在门口观望。/p
啧啧,显然时间计算错误。/p
偏差还不止一丁点儿。/p
这种低级错误犯在药守手里,再放进花脂雾眼里,相当可笑。/p
药守老婆子却不觉得自己蠢笨,只以大欺小,笑得猖獗又高傲,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架势十足:“扫,扫干净,半个时辰我要看见崭新的药炉,否则,就给我滚去……”/p
“洗茅厕。”/p
她不耐烦地接话。/p
这才来多久,听这话就听了三回了。/p
“呵呵,有自知之明就好。谁叫你不肯好好做人,偏要选到我这里,小心点,别犯在我手里,不要以为炼丹房是个让你轻轻松松待着的地方!”/p
药守撂下狠话,转身便走了。/p
一番话说出口,也表露了自己是归属独孤手下的人。/p
好一招下马威。/p
换作别人,恐怕当场就怂了。/p
花脂雾望着满屋子的碳灰污垢,不急不躁地伸出一指,轻轻划过墙壁,厚厚的碳灰沾在手指上,扫过的那块儿却仍有残留的痕迹,而且,还有陈年的脏印。/p
碳灰这种东西,一旦沾上,就很难洗干净。/p
让她把这间屋子打扫得崭新,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p
蹲下身子,捻起草屑看看闻闻,嗯,有霜皮、流月花、灵丝藤、火椒……/p
拍拍炼丹炉,浑厚的撞钟音,很好,没炸裂。/p
抬起头,提着裙角,闲闲走到案牍边,发现一张残留着笔迹的炼丹方。/p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可我就在你这里停留五日罢了,算不得屋檐下,更何况,不会炼丹的蠢才凭何欺负到我头上?”/p
她盯着炼丹方,眯眼一笑。/p
眼珠一转,计上心头。/p
半个时辰后。/p
药守提前了片刻过来,尚未进屋,便能听见大呼小叫的声音。/p
“死丫头!你给我出来,我叫你打扫屋子,你跑哪儿去了?!”/p
看着一屋子碳灰几乎没任何变化,药守气不打一处来,笃定对方根本没把她的话记在心上。先前,她还想过种种可能,种种辩解,甚至连应对的借口都想好了。/p
却没想到,花脂雾压根就没打扫。/p
“呵!这下看她有什么话说。”药守心里窃喜。/p
她心里打起小算盘:先找个由头,撵走花脂雾,这五日的贡献分就能一分不给,迦南那边的赏赐,自然少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