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对臣弟之关爱,臣弟深感龙恩!”寒暄几句过后,傅铭哲顿了顿,卑恭的神情,深切道,“长幼有序,岂有兄长尚未大婚,臣弟就婚配之礼?”
“嗯?”傅铭天心里很不高兴,一来当初圣旨下,陈情表就奏上来,无非是身份不配,长幼有序,守孝三年之类的推脱但是私底下眉来眼去的可使劲的欢腾;二来,瞅了一眼耷拉脑袋的小金人,心里忽地喷发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的不忿!—17岁的娃,搁在现代,那就是一丫的早恋!!
要不继续搁着守孝?托着下巴,兀自琢磨了一番的傅铭天思定,傅铭勤谈恋爱绝对不可以,早恋危害大,成亲绝壁会扯上家族,一扯上家族就会有利益的纠纷,倒时候一不没留神,就没准被迫上了贼船!!
打定主意的皇帝抹去了追根寻底为啥自己一听到人暗示傅铭勤要大婚就浑身不爽的劲头,端起乖乖呈上的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道,“子卿身子骨不好,太医院案首可是一整柜,若是过早尽女色,唯恐伤了身子,这父皇也曾告知诸位大臣,故子……”傅铭天顿了顿,盯着好哥哥的光环,含笑的望了一眼傅铭哲,接口道,“今祭祀而来,在这时节谈论男婚女嫁越没不太妥当。”
被两代皇帝贴上不能近女色的大龄皇家剩男把头埋的更低,不确定的往下望了望,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他不行?不行?!可是每天早上小小卿总会翘起来的啊!!!
“臣弟逾矩了,还望皇兄恕罪!”饶是傅铭哲在淡定,也被皇帝的厚颜无耻给噎着了。傅铭勤身子骨不好,次奥,开什么玩笑,想当年才十三岁,面对他国武士群殴,人小爷是单挑不算,还给人整了个新发型,外加修眉,以后再也不愁洗剪吹,直接遁入空门!!尼玛,就差直接说人家有隐疾了,当着人的面,这样真行吗?
目含怜悯的望了一眼傅铭勤,傅铭哲叹了口气,与其让皇帝败坏你名声,不如早死离去吧!反正这深宫大院谋权害命的人生不适合你这个傻子。
收敛微微抽搐的嘴角,挂上一贯的浅笑,给人如沐吹风的感觉,傅铭哲一一说起来了皇陵的事务,表示自己真的很认真在守孝,间或说些乐事。
傅铭天面上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过后内侍来报,五王爷也来了。
兄弟四人好好絮叨了一下午,一行人兄友弟恭状往吴仁的寝殿而去,晨昏定省。
依次给吴仁行过礼后,吴仁撑着身体不适,留了晚膳,又是一幕天家和睦美满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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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话说春雨贵如油,但祭祀之节下雨,却给护卫工作增添了诸多额外的工作量:地面的清扫,器物的防水护理,香蜡烛,牲畜……虽有旧历可循,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新帝初次祭祖,告慰先祖,总要慎之又慎。
春雨霏霏,连续下了两日,雨雾弥漫,给原本就寂静庄严的皇陵添了一份沉闷。
能随驾而来的官员都是公侯之家的当权人或是开国功臣后代,过来自然也要祭祀祖先一番。毕竟随皇陵而葬,是荫庇之孙的荣耀。
正寿山附近绵延的群山,有好几族桂勋先祖,人来人往,肃穆而立,缅怀先祖。
其间,有一小童仗着自家父辈的宠爱,小手指向不远处的高山,笑问,“父亲,那是谁家的?公候伯子男,除了皇族宗亲,不是父亲的爵位最大吗?哼!”
猛然一巴掌啪过去,瞪圆了眼,“来人,把这个口出狂言的不孝子送回家中!”
“哇……”
场面瞬间混乱,其父遥望所指之地,目光含带一丝的不甘,同样是开国功臣,为何待遇如此之大?
能与正寿山比肩而立的只有吴家历代家主的埋葬之地,吴园。
此刻,吴园正热闹非凡。
吴敌对着祖宗牌位偷偷翻白眼,一边目瞪瞪的瞅着吴家剩下的金苗苗。一个巴掌都不用数,百年来从未分宗分府,剩下来的也只余三房。不管哪一房,全部子息不旺,加上宫里两个正好13个人。
缺胳膊的二房之长,断腿坐轮椅的三房主,两出了三服的叔侄两正含泪抱着襁褓中的小姑娘,兴奋,“我吴家终于又出了个姑娘,可以好生宠着养了!!”
“姑娘好,姑娘好,咱们一家族给你攒嫁妆!”
其余高矮不一的七个中青年看着喜极而泣的长辈,把目光投向了代家主。
“二叔爷,不是我吴敌不识相!”打断了极难相聚一起的族人,吴敌怀里抱着族谱,翻了又翻,挠耳,“百年前我吴家也是前朝藩王,倾尽全族之力助太祖起兵,到头来,虽然世袭将军之位,号称兵马大元帅,但从未有爵位封赏,这也就算了,太祖遗诏是太看得起吴家还是逼吴家反?”
其余几个旁支竖起耳朵听,他们也心里挠痒痒。
被称为二叔爷如今辈分最高也是最长寿吴家人的吴起,捋一把胡须,神秘一笑,“慎言,世人皆晓我吴家荣耀,甚至当年传言口天吴,一口定天下,可内里……”一把准备说秘辛的模样,故意压低了声响。
“二叔,放心,这宗祠只有我们!”虽然是三房之尊,但依旧童心未泯,拍着胸膛保证着。
“嗯,周围亲兵把守,绝对安全。”代理家主郑重的点头。
“二爷爷,快说!”十岁的吴琪仗着人小,是自己太爷爷,忙催促着。
“我……”吴家二叔爷敲了敲烟杆,示意了一下自己缺了的胳膊,黯然外加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