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整个神仙殿便是咳嗽连天,大小官员纷纷的扮起了肺痨病人一般,拍着胸脯很是猛力咳嗽着,“咳咳咳……我们这叫附和,附和。”边咳嗽边抬头观望着台中间那些大人物们。
吼完鄯武的鄯月立刻把头转了过来,然后眼眸含笑的看着眼前的凌绝尘。
“绝尘,别杀他,行么。”语气柔缓,但是眸中却透漏着隐隐的担忧。
鄯武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仿佛在瞬间呆滞了一般,煞那间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鄯月刚刚说的那句话。
半响,凌绝尘僵硬的对着鄯月点了下头。
“谢谢。”真的很谢谢你,沙洲的第一次相遇,一直到现在支持,鄯月真的很谢谢你,凌绝尘。
微微地朝着凌绝尘弯了个腰,不管怎么样,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是弑父,是整个天下都不能容忍的事情,或许会有人说她今日这么莫名其妙的举动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但是,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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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那个许府标志性的烟花在楼兰国的王宫上方炸裂开来的时候,正装扮成一个中年妇女的许慕言一把就掀掉了头上的装饰品,左手一把捞过长长的青丝,扯下右手腕上的丝带快速熟练的将那三千青丝绑成了一束。
“全体听令,就地整顿,然后各自的组长按照原来的方针行动。”冲到街道上的许慕言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手上一柄红色的小旗子正在迎风招展着。
在街道上老老实实卖东西的,走道的,买东西的……皆是被吓了一大跳,然后有人眼尖的看出来了这些人是焱凰城西北部那个偏远地带的野蛮之人,因为那肤色明显就和他们这些处在天子脚下,得享安乐之人的脸色不一样,那般的黄又粗,明显是被沙漠里的风沙给刮的。
想到这点的人赶紧的对着身旁的人说道,然后整条大街开始自觉地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供许慕言他们安然过去。
“你说,我们这么做好吗?”其中一个人担忧的说道,显然对于自己刚刚退后的那一步感到了后悔。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没听说,西北城楼那一战,据说那个女滴鄯月亲自上战场,身上流的血都把身下的白马都染红了,最终以势不可挡之势破了西北城门。”另一人得意洋洋的说道。
“我也听说了,说是在女帝鄯月上战场之前,西北城楼和女帝部队曾经有过一次正面交锋,但是那次正面交锋是以女帝部队失败而告终。”那担忧之人弱弱的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那语气里面尽显得意洋洋的人猛的拍了一下自己身旁这个人的肩膀,然后道,“兄弟,那是因为女帝鄯月没有上战场,你知道女帝鄯月用了多久破了西北城楼吗?”
“不知道,对于西北城楼的事情,他这种普通的平民百姓只是知道一点点。”很是诚实的摇了摇自己的头。
听到这句回答,得意洋洋之人的神色更为的倨傲,下巴向上扬了一下,仿佛是在叙说自己的功绩一般,对着身旁的人摇了摇自己的手指,“一个时辰。”
“……”
正好走过这两个人身边的许慕言正正好的听到了这段对话,对,第一次进攻西北城楼是她带领的队伍,当时的损伤的人数近五百,四百九十八个人,是她在西北城楼被攻破之后,一个一个的数出来的。
那些在进攻西北城楼的前一天晚上还在和她谈笑风生的小伙子却因为她的指挥失误,而活生生的导致损失了四百九十八个人,若不是神塔祭司的救场的话,恐怕死亡的人数还远远不止这么多。
虽说鄯月没有怪罪过她分分毫毫,但是她自己的内心一直在煎熬着,那些死去的都是鲜活的生命,都是原本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在经历自己母亲的死亡之后,对于死这个字,她一直以来都有种莫名的恐惧感,所以在接下来的每一次行动中,她再也不能失误,因为每一次失误便意味生命的流逝。
定了定心神,顿脚看了看那远方已经落下的太阳,只留下一点点余晖洒在了这片生姿盎然的大地之上。
那些站在路旁的还在磨磨唧唧的讨论着他们这些突然在街道之中冒出来的严谨有素的军队们。
一些人还在猜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皮肤粗糙,穿着精良盔甲的藏族人民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些人则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阻拦,要不要去当地的官衙通报这件事情。
但一个个都是在思想的状态上挣扎着,但凡看到有一个人稍稍的移动了下自己的脚步,另外一些人便会像看着珍稀珠宝一般看着那个企图移动自己脚步的人,很快的那个勇敢而动的人也慢慢地缩回了自己的脚,然后跟着这些普通大众一样,看着这么一大群人在自己的眼睛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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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绝尘收回了自己的七星剑,然后站在了鄯月的身后,微微垂低着头,似乎不想让人看见此时自己脸上的神色。
鄯月慢慢地蹲下身,然后拔出了被绑在小腿上的两把匕首,直直的朝着那个高台之上走去。
躲在鄯煊身后的鄯于在看到鄯月走过来的时候,身子骨忍不住的开始抖了起来。
“你别过来,别过来。”害怕到极限的鄯于突然想起了国师给自己的那个香包,那个能救自己性命的香包,于是开始在腰上摸了一把,表情呆滞了一下,然后想起来自己出乾域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