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凌绝尘早就一记手刀砍晕了正在喃喃自语的鄯月,然后顺着城楼最左端的绳索滑了下去。
右手抱着鄯月,左手抓着绳索,黑衣卷起银衣,飘飘若仙的从最顶上滑了下来。
到达地面之后,凌绝尘欲抱着鄯月直直的冲向神塔祭司的住处的时候,却被一个脸上还沾染着黄沙和鲜血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我想,想亲口听到女帝大人解释一下这件事情。”很显然这位士兵有些不相信,但是又不得不去相信,双手死死的握住手上的长枪,直直的对着正蹲在地上的凌绝尘。
摸着了腰间的七星剑,却在低头的那一瞬间,再次看到了这张支离破碎的,柔弱欲摧的脸,按在腰间的左手抽了出来,然后踮脚踩了一下地,直直的从士兵的头上飞了过去。
士兵还保持着进攻的姿势,却感觉到头顶传来一阵凉风。
待到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只见到了一抹黑带银的影子。
看到鄯月被那个黑衣少年抱着远去了,鄯朗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直直的靠在了马车上面。
而此时的花楼老鸨听完八王子说的这一大段话,生生的逼走了那个刚刚还血气腾腾的银衣少女,八王子的形象顿时就在她眼中变得无比的高大,直直的抓住八王子身上的那件暗红色的貂皮大毛衣,然后也很是安然的躺下了。
刚刚飞过来的那柄匕首,直直的冲着她的眼球飞了过来,在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结果看到那柄匕首牢牢地插在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根拦木上,顿时就舒了一大口气。
此时也顺着绳索滑下的许慕言大声的叫出了自己在训练这支军队的时候所设立的几个队长,然后赶紧的将现场的暴动给制止了下来。
而一向是游手好闲的两大护法长老居然也参与到了制止暴乱的行动当中,大胖就更是积极的上蹿下跳。
在许慕言的分工之下,很快的整支军队都被带回了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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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许慕言们走不久之后,一个满身尘土的人冲进了城楼下的一堆尸体当中,然后疯了一般的扒着那已经堆积成小山的死尸。
狂风卷起细沙,在空中肆意飞扬。
饮血的城楼之下传来一阵呜咽声,那般细小,那般凄凉。
——
“国师大人。”鄯于在看到那一抹金色裙角时,连忙将背挺直,姿态恭倨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对,没错,楼兰国传说中神出鬼没的国师大人是个女的,而且还是北国的镇国公主。
“嗯。”还是那般的姿态傲然的径直的坐到了旁边的软榻上,伸出一只带着精美护甲的手去缠绕着那些从鎏金鹤擎博山炉中散发出来的袅袅烟雾。
在鄯于登上王位的那天,这个女子便穿着一件从头撤脚黑到底带帽长袍突兀的出现了大殿之内,至于她怎么穿越过重重地士兵保卫,鄯于到现在为止而不得而知。
由于自己生性fēng_liú,在遇到鄯月的母亲之前,一直都流连于花丛之中,花楼他更是常客,因为在王室里面受了气,所以就喜欢到暖香温玉中寻找慰藉感,也是某一天在花楼他准备入睡的时候,窗外便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只是将一张纸抛了进来,随即就消失了,之后在北*队逼近焱凰城城楼之下的时候,是他将一把刀插进了城墙之中,之后抛下了一句话,随即那一场极为悬殊的战争,竟然让楼兰国取胜了,并且还将北国逼出了楼兰国的边境的贝雷城外。
人人都在夸赞楼兰国的小儿子鄯于是多么的勇敢,多么的有男儿气概,竟然能够带领着这么少的军队生生的将楼兰国的三十万大军逼出了贝雷城外。
人人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身影钻进他的帐篷,教会他如何作兵打仗,直到在他登基的时候,他才在白天看到了那个每天晚上教他作兵打仗的人。
一身的黑,跟现在的造型很是不相同。
之后他便将这位奇女子奉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基本上他所有的事情都是听从于国师的吩咐,唯独那件,没有立刻杀死鄯月。
以前以为自己果真是太爱鄯月的母亲容紫,现在悔不当初。
“现在你可是后悔了?”秦冰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因为这些天的煎熬,原先纯黑的头发现在都出现了很多丝的白发。
盯着眼前这张精致如画的脸,鄯于叹了口气,眼神微黯,喃喃自语了一句只有秦冰才能听到的话,“是后悔了。”
绕香雾的手停了下来,然后将自己挂在腰间的一个精美香包摘了下来,道,“若真的是到了鄯月兵临城下的那一天,你就把这个拿出来。”
秦冰将手上的这个香包丢给了他之后,便离开了乾域宫。
周围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的都缩着头,甚至都不敢呼吸,直到看到那抹金色的裙裾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之后,才稍稍的敢把自己的头抬起来。
垂头看着手上这个锈工精致的香包,散发出来的香味甚至都盖过了鎏金鹤擎博山炉所传出来的。
随即鄯于死死地捏紧手中的香包,然后猛地抬头朝着宫殿里面那些站着的宫女、丫鬟们大喊,“你们都给滚出去,滚!”
刚刚才缓过来气的太监、宫女们又被这样一吼,险些被吓得摔在地上,丫鬟踩了太监的袍角,太监踩了丫鬟的裙角,现场一片混乱,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