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儿,是你回来看我了吗?”鄯于跌跌撞撞的走进了椒殿宫,言语中透漏着无限的苍凉。
几乎是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鄯月即刻蹲下身,摸到了插在自己小腿边的匕首,既然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的话,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紫儿,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出来看我一眼啊,我错了,不应该冷落你和鄯月的,但是,但是……”
鄯月提起自己的耳朵仔仔细细的听,很想听到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来为什么当年这样子对她们母女俩,但在正好听到关键的时候,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传了过来,这让她猛地一震,就算是普通的家庭之中,那个男的再怎么爱他的妻子,也不会在他妻子的葬礼上哭泣,因为自古以来,男子的地位就高于女子,所以只有女子为男子垂泪,至少她到现在为止,这是第一次听到一个男子为了女子垂泪。
鄯于哭了一会,看了看周围,发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想着肯定是容妃还在生着自己的气,不愿意现身,“紫儿,我们还可以再生一个女儿的,你就忘了鄯月吧,她是个……”
鄯月的身影立即的就从帘幕后面冲了出来,一把匕首架在了鄯于的脖子上,眼神犀利,手法快而狠,周身散发着一种寒碜阴人的气息,“我是什么。”明明是那样平缓的语气,但是现在在鄯于的耳中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咄咄逼人。
鄯于在这样逼人的目光中,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两下,然后才醒过来,刚刚的自己竟然又失神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有着种自愿想要屈膝跪在这个女子面前的冲动,难道她真的是女帝吗?
或许是天命不可违,自己当年为了保住整个中原大地的安宁,果断的做出了囚禁尚还是孩童的她全部的自由,但是今日看来,自己当年的做法还是如同螳臂当车一样,只是一时的抵抗。
鄯月闭了下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中对于鄯于刚刚停顿下来,要说的一些话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甚至有种感觉,一旦自己听了之后,可能她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看着鄯月正沉入思考的那一瞬间,鄯于本来想着趁机溜走的,但是鄯月手上的匕首却是那种末端带钩型的,除非主人松手,不然就没有任何能溜走的机会。
感觉到刀下的人试图逃走,鄯月冷笑了一下,右手微微的用力,一道血痕就出现在了他的脖子上,沿着发着寒光的刀尖缓缓地留下,阴森而寒冷的气息瞬间笼罩在了这个大殿之内。
“呃。”脖子上的一痛,让鄯于知道了她绝对有可能把自己杀了,然后走人,这段日子因为容妃的逝去,自己的精神一直在恍恍惚惚的,以至于的王位都被八儿子给夺去了,只是还有那象征着楼兰国之王的信物,神弓,还被自己藏在暗室里,本来打算等到其他七个儿子回来后再做打算,哪知道那七个还没有回来,却回来了一个夺命鬼,难道是上天让他死在这里吗?
“我母妃的遗体在哪里?”还是那样瘆人的语气,仿佛从幽暗的峡谷中传来一般。
鄯于听到这句话时,眼睛猛然的睁大,紫儿的遗体他已经妥善的处理好了,过几天就会运去寝陵,然后风光大葬,但是那具遗体上散发出来的血腥气怎么的也遮不住,即使他用了楼兰国从外面运来的最好的香料也没用,如果让鄯月看到那具遗体,他不敢想象会出现什么后果。
“紫儿已经被我送往寝陵了。”尽量压着自己的气息,平缓的说完了这些话。
抽开了匕首,身姿迅速的宛如狼一般离开了这座宫殿。
抽身的鄯于赶紧的擦了一把汗,立即走往信宫,他安置容妃遗体的地方,他要去亲自毁了那具遗体,绝对不能让鄯月知道。
若是在以前,他应该会觉得就这么一个连毛都没有张齐的少女,怎么可能会掀起这世间的血雨腥风呢,直到今天,他深刻的感觉到,这个连毛都没有张齐的少女,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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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跃出宫门的鄯月立即拉住一个正在打更的太监。
太监看着眼前黑衣的少女手中的一把匕首上那鲜红的血,一双脚立刻的就抖成了筛子,生怕自己今天一个不小心就被这个少女杀了。
鄯月闻着突然传过来的一阵恶臭,身子立刻向后跳了一步,至于吗?自己还没有对他做什么,就尿裤子了?
“你知道椒殿宫里的妃子遗体在哪里吗?”对于鄯于说的话,她不敢全信,因为这个人狡猾多端,在楼兰国数次与契律国的战争中,他一次又一次用奇招致胜,连她也不得不佩服鄯于的领兵作战的本领。
太监以为眼前这个少女会用着凶神恶煞的语言问自己,然后他就可以直接被吓晕了,哪知道那声音跟自己听到普通人的差不多,一个惊吓之下,尿得更多了。
鄯月实在是忍受不了那骇人的恶臭,赶紧的离开这个该死的太监身边,她决定自己去探查一下这座王宫,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种直觉,母妃的遗体应该还在王宫之中,不过那也仅仅只是自己的感觉,也有可能会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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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绝尘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心中升起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手立刻按在了剑柄上面。
鄯朗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警惕心那么高,嘴角的那抹笑意越发的浓重。
“我若告诉你,我是鄯月的哥哥,你信吗?”
听到这句话的凌绝尘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惊讶,对于鄯月的身份,他多多少